“我们不是早就……”陆幼卿有些讶然。
“没错,”秦珂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当初我们在户籍上登记可以说是权宜之计,那并非你所愿,如今我想问你一句。”
说着,他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满心满意都是她,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心悦卿卿,卿卿可愿意做我的妻子?”
陆幼卿忽然明白了他的深意,嘴唇蠕动。
她如今已经成了官身,再不是曾经那个身家性命都被人捏在手中,只能任人宰割的陆幼卿。
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他,是在给她拒绝的权力。
若是从前,她离开秦家无人可依,无处容身,他若是问出这句话,这些因素都可能成为她的顾忌。
而如今,她寻得了主公,有了官身,再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陆幼卿,这个问题,她可以只顺从她的心意,可以……说不。
可陆幼卿怎么可能会说不,是眼前这个人细心又温柔地将她一身破碎的筋骨熨贴好,也是他倾尽全力托着她往上走,即便今日,他也是如此这般得体贴温柔。
这世间,再也没有这般温柔的男子。
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她一直没有回话,屋内只有噼里啪啦的烛火声。
“卿卿。”秦珂再也按捺不住,喃喃说。
“我已然是你的妻子,也愿意做你的妻子。” 陆幼卿终于回答了秦珂的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好像这冬夜里的雪花,却意外地坚定。
面上始终忐忑不安的秦珂此时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比陆幼卿此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灿烂开怀。
“娘子,把手伸出来。”
陆幼卿看了一眼他一直举着的首饰,缓缓伸出手举到他面前。
秦珂深吸了一口气,捏出盒中的女戒,执起玉手,将其缓缓戴到她的无名指上,整个过程一脸郑重,仿佛再做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事。
看着她戴着戒指的纤嫩手指,其间点缀着的红色宝石映着她的手愈发白嫩,秦珂轻轻俯下身轻轻吻了吻。
陆幼卿觉得他的吻落下的位置变得滚烫起来,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秦珂定定地瞧了一会,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才将另一枚男款的戒指举到她面前,柔声道:“这枚戒指要娘子为我戴上。”
陆幼卿总觉得他在搞什么极其重要的仪式。
按照秦珂刚刚的动作将这枚戒指同样戴到他的手指上,相对于陆幼卿的戒指而言,秦珂的戒指要更为厚重简约,上面只镶嵌了一枚红得似要滴血的宝石。
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两者的设计如出一辙。
“这是……戒指?”陆幼卿抬起手,打量着严丝合缝的金色戒指,上面的宝石在烛火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嗯,这是我们家乡那里的传统,夫妻之间佩戴的。”
“娘子,我心悦你。”秦珂又凑近他几分,眼巴巴的盯着她瞧,脸上期待的神情太过明显。
他在期待什么,陆幼卿心知肚明。
侧头躲开了他的视线,抿了抿唇,抬手挽了挽耳边的青丝。
片刻后,她才终于伸出双手捧着他俊俏的脸颊,定了定心神道:“此生……唯愿与君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