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是潘太傅说我绑了你儿子,那证据呢?”任凭潘太傅如何指责,祝长安自岿然不动,倒是显得潘太傅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好笑:“既然是潘太傅来告状,自然是要拿出证据来的。潘太傅没有证据不说,难道要我自证?”
潘太傅快被祝长安的诡辩气得背过气去了:“我儿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照潘太傅这么说,若是我现在走出去往自己身上捅一刀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潘公子捅的?到时候我身上的伤也是证据,我也来找陛下告状!”祝长安冷哼一声:“若是潘太傅当真要让陛下定我的罪,人证、物证自然缺一不可!否则便是诬告!”
潘太傅同潘和光其实长得不大相似,但祝长安看着此刻被气得满脸通红的潘太傅,想到那日潘和光也是痛得脸色通红,两父子这么看着倒是像极了。
祝长安说完,皇帝也觉得这话没说错。既然潘家要来告祝长安的状,自然也得有证据才行。
皇帝想了想,问潘太傅:“太傅,你今日状告德如县主,可有切实的证据?”
听到这话,潘太傅脸色由红转青,十分憋屈地答道:“回陛下,那歹人十分狡诈!没有……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潘爱卿啊潘爱卿!”既然没有证据,皇帝自然不能仅凭潘家一面之词就去找祝长安的麻烦:“你既无证据,自然便不能证明这事是德如县主所为!”
原本以为这事会是十分麻烦,可见如今皇帝这语气,似乎是要将这事揭过去了?
潘太傅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袁子望也看向祝长安,微微颤抖的瞳孔足以见得他的震惊。
事情发展到这里完全在祝长安的预料之中。
皇帝虽多疑了些,但并不是个完全不辩是非的大昏君。这事祝长安本就没有留下证据,随便潘家的人怎么闹,只要祝长安拿出“谁主张谁举证”这一套,必然能将潘家的申诉压得死死的。
但她从来不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能解决了,毕竟潘家现在在皇帝面前最大的倚仗可不是潘太师潘太傅那两张老脸!
几人在这上书房中跪了也有一会了,祝长安见潘太傅那游移不定的小眼神,估计着真正能左右这件事的人差不多也要出场了。
果然,祝长安这边刚这般猜测,门外的内侍便大声通报着:“贞嫔娘娘驾到!”
祝长安唇角微微一勾。
来了!
贞嫔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见到上书房跪了一地的人,似乎吓了一跳:“呀!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见贞嫔来了,皇帝赶紧向前迎了两步,丝毫没有身为帝王的架子。
贞嫔走到皇帝身边,放下手上木盘,拿出放在木盘上的白瓷小盅:“前两日听小才子说起陛下近日夜夜熬夜处理公事,妾想着长此以往必定损伤身体元气。但陛下心系朝政是社稷之福,妾自然不能阻止陛下,便熬了这养元补气汤给陛下送来,还望陛下顾及龙体!”
贞嫔转头看向祝长安,眼里带着些笑意问道:“又见到县主了,上次春猎时县主也是这般跪在地上,可是又被告状了?”
祝长安咧开嘴笑了:“是啊!上次也是娘娘来给陛下送汤,这次又来送汤,每次我和潘府的人扯上关系,贞嫔娘娘都会跑来送东西,还真是巧啊!”
贞嫔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