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是什么话。”贞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扬起比先前更自信的笑:“本宫本就时常为陛下准备吃食送来,这两次遇上你们也只是凑巧罢了。”
“巧合出现的次数太多就不是巧合了。”看着贞嫔有些许紧张的神情,祝长安脸上仍是带着方才那般笑意:“不过臣女自然相信娘娘说的巧合。就是事不过三,下次若再碰上娘娘,便是陛下也会觉得‘太过巧合’了吧。”
没想到祝长安会将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讲,贞嫔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就转过头去看皇帝。
果然,皇帝眼神在几人之间梭巡了一番,便放下了手上的汤盅。
虽没说什么,但贞嫔知道,皇帝这是起疑了!
贞嫔此时最好的做法其实是什么也不说便离开上书房,但看到潘太傅威胁的眼神,贞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今天这个上书房,她是非得留下来不可!
平复了一下心情,贞嫔才笑道:“县主这是在同本宫说笑呢!”
“说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连潘太傅都在,可真真是让本宫好奇得很呢!”贞嫔又把话题转到祝长安身上来,即便知道皇帝现在对她有疑心,贞嫔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还没等皇帝说话,潘太傅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祝长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里发笑。
这潘太傅是年纪越大越拎不清了,皇帝都还没发话呢,他先一股脑把什么事都说了。
且不说皇帝未必想让贞嫔知道这事,光是他这个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贞嫔才是他主子。
按照皇帝那般多疑的性格,只怕日后待贞嫔未必就会如从前那般全然信任了!
果然,皇帝见到这个情景脸色又黑了三分,贞嫔也在不停观察着皇帝的反应,怕是心里紧张得很!
但毕竟是被叫过来帮忙的,贞嫔听完还是讲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这事在妾看来倒也没什么难办的。”
“哦?”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顺着贞嫔的话问下去:“你可有什么妙计?”
贞嫔笑了笑,做出一副十分娇羞的样子答道:“也算不上什么妙计。”
“潘家状告德如县主却没证据,但潘公子又确实被人所害。若是这事弄不明白,只怕县主身上这嫌疑也没法去除掉。”
“还不如就委屈县主自证一下,同我们讲清楚那日出事时县主同何人在一起,在何地做了什么事。若县主说的是真的,那此事自然就与县主无关了。”
“县主,你说呢?”贞嫔盯着祝长安,眼里是三分笑意七分冷意,全然不似平日里娇柔的样子。
祝长安早就知道会走到这一步,自然不怕贞嫔这一招。
但若是要自证,祝长安难免要讨要些好处,便向皇帝问道:“陛下,虽非我心甘情愿,但臣女毕竟被卷入到这件事中了。要臣女自证可以,但臣女想求陛下答应臣女一件事!”
若是祝长安肯自证这事便好解决多了,皇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可以,你说吧。”
“臣女若是清白的,今日上书房之辱我定远侯府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祝长安看向潘太傅,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只要臣女能自证,到时便要请潘太傅亲书您和您儿子冤枉了我的告罪书贴于都城闹市,公示一个月方能取下!”
让太子太傅亲自写道歉信给一个小女娘,还要示众!潘太傅如何能接受这般屈辱的条件!
更何况潘和光还要出仕,若是这告罪书贴了出去,便是坐实了潘家诬告!
潘太师潘太傅这种在朝中多年的老油条顶多是遭人议论几句,但潘和光的仕途很可能就因此断绝了!
潘太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祝长安便要骂:“你!你未免太过狠毒!”
“若是潘太傅不答应,那臣女自然不肯自证,就让这案子悬着吧!”祝长安对于潘太傅的反应视而不见,只坚定地看着皇帝。
经过了方才的事,皇帝现在对贞嫔和潘家的信任都不如先前。更何况刺杀太子和尚书一案潘家还没完全从中摘干净,潘家在皇帝这的可信度本就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