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才英又拿出那本稍厚一些的册子递上去:“赵美人的那匹月华锦三月前便送去尚衣局做成了夏装,这是尚衣局的记录。”
皇帝这次没有接那册子,而是一言不发地看向一旁早已满头冷汗的贞嫔。
“陛下!妾是冤枉的!”贞嫔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跪下叩头,磕得头白玉般的额头大片发红,又膝行至皇帝跟前抱着皇帝小腿辩解道:“妾从未动过那月华锦!陛下大可让田公公到妾宫里去查!!妾真的是冤枉的!!!”
“娘娘。”田才英放下尚衣局的册子,又拿出了那匹月华锦:“奴才已经将娘娘宫里的那匹月华锦带过来了。”
听到田才英说这便是自己那匹月华锦,贞嫔连忙飞扑过去,想要让皇帝看那锦缎:“陛下!真的不是妾!您看!妾的月华锦还是……”
“完好无损”四个字在贞嫔看清楚那月华锦的时候彻底说不出来了。
只见那月华锦明显被人剪去了一段布料,算算这面积,正与人偶身上的月华锦差不多。
皇帝自然也看见了:“贞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不可能!!!”贞嫔如同见了鬼,登时就把那匹月华锦扔了出去:“这绝对不是妾的月华锦!!!”
“娘娘,这是奴才方才亲自去您宫里的仓库找出来的,绝不会有错。”见贞嫔否认,田才英赶紧跟上解释。
证据确凿,皇帝不想再听贞嫔解释,招了招手让侍卫把人带下去:“关起来,等朕忙完了再处置。”
两名侍卫得了令就上来拉人,贞嫔此时早已没了先前那股柔弱无骨的娇弱,如同疯妇一般大吼大叫:“陛下!妾是冤枉的!!是皇后宫里的宫女满彩来找我告的密!!妾要与满彩对峙!!真的不是妾!”
满彩?
祝长安记得满彩是一个刚来凤栖宫不久的小宫女,平日里胆子小得很,还能做出去给贞嫔告密这种事吗?
“满彩?”一直不说话的皇后听到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贞嫔一眼,又吩咐卢琼:“去叫满彩过来。”
见皇后同意让满彩跟贞嫔对峙,皇帝便让那两个侍卫松开手。贞嫔一时脱力,直接趴在了地上。
没一会卢琼就带着满彩过来了:“贞嫔娘娘,这便是满彩。”
满彩仍是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跪在地上还在不住发抖。
贞嫔的信誓旦旦在看见满彩的那一刻全部消散无踪,眼里的绝望化作眼泪流了满脸,吵闹道:“不是!这不是满彩!!那天来我宫里的人不是她!!陛下!皇后她把真正的满彩藏起来了,她这是欺君!!”
“你住嘴!”皇帝忍无可忍,上去就往贞嫔心口踢了一脚,痛得贞嫔趴倒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
祝长安在贞嫔说出满彩的时候已经发觉了不对。
果然,贞嫔被拖下去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叫嚷着:“陛下!妾真的是冤枉的!!是皇后!皇后栽赃妾!这一切都是皇后自导自演!!陛下!真的不是妾!!”
贞嫔一路被拖着便一路喊,直到拖远了那叫喊声才消失。
“皇后,今日之事是朕对不起你。”皇帝又拉起皇后的手安慰道:“这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抽出被皇帝拉着的手,似乎疲惫至极,直接下了逐客令:“陛下,妾有些乏累,便不送陛下了。”
这大约是皇后这么多年第一次对皇帝如此冷淡,皇帝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只见皇帝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点点头起身离开:“那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送走皇帝,祝长安遣走屋内宫人,跪坐于皇后脚边,问道:“姑姑,那木偶……是您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