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平白被数落了一顿自然不服，奈何付宁是主子，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付宁深吸两口气，一边开始着手准备，一边讲给李师傅：“早饭这件事，若不讲究也就罢了。哥哥既请了你来，必存了要好好讲究一番的心思。可若细究下来，若要做出来的东西好，厨艺倒是其次，厨师的心境倒是最紧要的，你这急躁的性子可要改一改了。”

付宁随手招了两个人来打下手（其实她是不会生火），油在锅底化开，香料一下锅，香味立即蔓延开，李师傅的心下又服气几分。

“这些东西一定要在热油里面爆一爆才好，不然有的太瑟有的太麻......”

付宁把牛肉下锅，高汤没过肉，盖上锅盖“这样再炖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收一收汁，肉香汁美，会比昨天的好吃很多。”

李师傅走近瞧了瞧，把那两人拨开，亲自上手道：“你们两个混小子，少的什么火，这样的火候非把好好打肉都糟蹋了！”

见他如此，付宁便放下心来，果然手艺人还是要看到像样的手艺才肯服气的，于是洗了手，解下围裙，吩咐李师傅盯好，自己便要回房去，临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哦，对了，今日这肉口味虽好，却还不是最好的。待会儿熟了您先尝一尝，想一想我做的还有哪有待改进。还有几位配料是要自己做的，我明日备好，过个十来天就能用了，到时候再将详细的工序说与您听，您学会了也省的我自己日日跑来叨扰。”

李师傅腾出精神抬头时，付宁已经走了，看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闻着满室肉香，喃喃道：“还不够好？真是奇了！”

外头传话说今天周启会晚些回来，付宁想，也好，这一身油烟味怎么也要洗一洗。于是叫人在房里备了热水，解了衣衫在房里泡澡。

长时间不下厨，今日虽也没费多大功夫却也是非累了，热气氤氲间，付宁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脑昏沉。又见一座仙气缭绕的远山，云雾见站着个人，却听见三个人的声音。

“你便是今日下山吗？”

“人间的事，总要见一见。”

“别，你找不到，找不到的！”

“谁？谁在那！”看不清，听不清，付宁都要炸开，拼命地拨开眼前的云雾，却依然看不清楚，“是谁？出来！”

“小姐？小姐！”

“谁！”有人退了付宁一把，她猛一抬头，这家小莲一脸忧心的瞅着她，“这是......”

“水都这么凉了，小姐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小莲舀了些水出去，又重新添了热的进来。最后还不忘抬手试了试付宁额头的温度，“方才小姐您可是又梦魇了?呀，小姐快些洗吧，我瞧着你像是着凉了，快些洗好出来去被子里暖一暖，了可千万别再病了！”

“他回来了吗？”

小莲叹了口气，道：“说是已经出宫了，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