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
付宁态度陡然转冷,说的又是这话,在皇帝看来,这是完全无视了他对她的关爱,心下难免恼怒,冷声道:“朕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了你,日后自会补偿,你也该知道分寸!”
“我的分寸皇上看在眼里,只是别人的分寸皇上还不清楚呢!”
“你想说什么?”
皇帝明显是生气了,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付宁却不怕,依旧倨傲顶撞,她就是要他生气,要他知道他的嘉懿公主都背着他做了些什么。
“皇上应该知道臣女的身世吧,臣女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原以为付宁是要抓住嘉懿最近的所作所为不肯放手,却原来说的是她的身世,皇帝敛了怒气,换上一脸漠然,口气却更冷了几分:“病重,药石无用。”
“她便是这样回你的?那周大人呢?他怎么说?”
皇帝冷声道:“病重。怎么,难道不是吗?”
病重?付宁不明白,嘉懿倒也罢了,她自己做的坏事又怎么肯公之于众呢,可周启明明知道苏老爷是中毒死的,怎么他也这样跟皇帝说?可这个时候,她分明不能再追问下去了,她分明看到了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皇帝很介意这件事,想来周启隐瞒也是有原因的。付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将嘉懿绳之于法的迫切心情,平静道:“好,父亲是因为生病。那么陛下,我呢?我为什么会失忆?先后大人与嘉懿公主又是怎么跟您回禀的?意外吗?”
“你不是四组跌落山崖吗?你方才说......是被人伤到了脑子?”皇帝瞳孔一紧,周身杀意渐浓,思思盯着付宁道:“是嘉懿?”
付宁了然,毫无畏惧,扬起下巴直视皇帝,朗声道:“原来皇上知道!父亲病重,有一味要紧的药材需要我自己去山上采,天命不佑,坠崖而死。这本是她为我安排好的结局。可惜我命不该绝,偏被人救了回来,虽是重伤,在床上央了大半年倒也好了,唯独记忆没了,父亲没了救命的药材撒手人寰,我醒来时丧礼都快办完了。”府宁说着说些心中徒升一股凄凉伤感之意,原来别人的故事说多了也就成了自己的,“陛下,其实臣女也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容不下我?”
皇帝早已明白她说的是嘉懿,却还是不十分相信,说:“中间可有误会?嘉懿......不会。那时她还不知道你是谁。”
“误会?呵,其实我本不知道是她,可惜她亡我之心不死,在我去佛缘山上求见周大人那一日,有一次趁人不备亲手推我坠崖,恍惚间我竟想起上一次我从那里掉下去时身后站的也是她,我至今都还记得看我掉下去时阴森的笑。皇上,原本就是她要害我,在康柏城外的佛远山上,两次要置我于死地。”
付宁娓娓道来,不疾不徐,甚至不带一点波切或愤怒,言谈之间只留一点不屑。她真的懒得搭理嘉懿,只是觉得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