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向阳父亲的电话。

“喂，小柏啊。”李叔爽朗的声音传出来。

“李叔，您现在在干吗？”

“在上班啊。”

对了，李叔还没到退休年龄。

“您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您先坐。”

“坐了，说吧。”

“您记住，一会我说什么您都不要着急，一切都可能是误会。”

“嗯。”

“今天早上，有几个人自称警察，带走了向阳。”程柏尽量语气平缓地道。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我马上过去。”李叔立刻急了。

“您先别急，您过来需要时间，现在可以先给公安局打电话问下向阳的具体信息，电话我发您，然后告诉我，我在律师这，你们一边过来咱们一边想办法。”

程柏把电话发给李父，电话哪来的，律师告诉的。

过了二十分钟吧，李父打过来。

“小柏啊，警察说他涉嫌诈骗啊，金额巨大，这可怎么办啊！”李父老泪纵横道。

程柏的手机开着免提，道：“李叔您别着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向阳不会干这样的事。”声音坚定，让李父像找到主心骨一样，附和：“对对，一定是误会，那孩子不会啊。”

律师接道：“还有什么信息吗？”

李父又说了一些，基本没什么有用信息。

程柏劝他别着急，来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到了通知一声，去接他。

然后挂断电话看向律师。

“诈骗罪，金额巨大的话，一般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具体要根据案情及嫌疑人的自首、立功、坦白、认罪认罚、退赃退赔等情节，来综合判定。所以现在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金额巨大是多大？”

“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

审讯室里。

“这是什么？”警察指着照片问。

“玉壶春瓶。”

“什么朝代的？”

“可能是宋吧？”

“为什么说可能，你确定吗？”

“不确定。”

“你对宋代玉壶春瓶有多少了解？”

李向阳沉默。

“你是从哪些方面判断它可能是宋代的？”

又沉默。

“这个玉壶春瓶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沉默。

“李向阳，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不配合调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现在我们只是在了解情况，如果你如实回答，对你是最有利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考虑。但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我们只能按照现有的证据进行处理。”

眼看李向阳还是不吱声，警察换了一个方向。

“有没有专业人士给你这个瓷器做过价值评估？如果有，是谁？评估的过程是怎样的？”

“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我提醒你一下，7月12号。”

李向阳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