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沉默。

“你自己说的，让你见李向阳一面你就什么都交代，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了。”

“你有什么隐情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考虑，但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只会对你自己更不利。”

程柏张张嘴，声音很轻：“我......我......”

警察看着他。

程柏眼泪慢慢充盈眼眶。

心里有个小人在尖叫，不许说!不能说!不要说！

“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声音很轻很轻。

对面的警察都没听清，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再说一遍。”

内心小人拼命尖叫，你想一辈子被关起来吗！你想被切片研究吗！

程柏张嘴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他不想啊，他也怕啊，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能救李向阳啊。

手机来源怎么说。

不说，和李向阳一起坐牢吗？

如果不是他把瓶子交给李向阳，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那就让他一个人坐吧。

警察看他这样，也郑重地表示：“你说，我们在听。”

“机、密”程柏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

就像在宣判自己的无期徒刑。

对面的警察立刻瞪大眼睛道：“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说，小李立刻跟领导汇报。”

警察局内因为程柏这两个字立刻忙碌了起来。

不管程柏说的是真是假，就凭这两个字，没有人会疏忽大意地对待。

马上有人进来，对程柏道：“我们要将你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

程柏被带到一个新房间，这个房间和之前的他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他甚至都没怎么看。

审讯的警察换了两个人，他们没有立刻进行询问。

而是先给他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示意他擦擦脸。

程柏木然地接过，用双手捂在脸上很久。

警察也没有催促。

审讯室外，临时匆忙抽调的审讯团队各个都是经验丰富、具备专业素养的警员。

比如屋里的老张擅长攻心。

领导低声问：“查的怎么样？这孩子有可能接触到机密吗？”

“目前还在查，正常轨迹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最大可能是华维手机相关！还有他最近银行卡不正常转账？”

“华维那边怎么说？”

“他们明确回复手机确实是他们的，具体哪个环节有问题还在排查。”

“他们的人到了吗？”

“就快到了。”

“银行卡怎么回事？”

“值得注意的是从6月6号开始，他给很多公司转过钱，除了几个日子外，每天一次，金额都是900元，时间不固定。收款方面主要是两个人，一个是李向阳，另外一个是XXX”

“转账流向能查清楚吗？”

“正在查，需要时间。”

“李向阳是怎么回事？”

“刑侦的同事跟了很久的特大古董造假走私案，据我们抓到的案犯交代，其中一个仿宋古董瓷瓶就是李向阳卖给他的，抓获的时候那个瓷瓶造假已经接近尾声，我们聘请的专家说再过一段时间，如果在不损坏瓷瓶本身的情况下，谁都会认为是真正宋代定窑瓷瓶。”

警察顿了一下，“价值可能会达到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