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忽而笑了起来,“四娘的心还真够狠的,今日我倒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宫中学成归来,到头来也不过是这般无脑的性子,真是惹人耻笑。
慕容玉瑶不明白慕容玉楼为何笑,随即有些怒火攻心,“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哪里有你不敢的。”慕容玉楼浅笑着,“只是……”
“不要给我卖什么关子,我告诉你,今日,你答应也就罢了,倘若你不答应,那么是都没有命从这里出去!”慕容玉瑶疯了一般,正要挥起手中的匕首,朝昏迷的翠玉的胸口扎去。
“慢着!”慕容玉楼大声喊道。
慕容玉瑶心中一喜,“你应了?”
慕容玉楼却道,“慕容玉瑶,你恐怕忘了一件事。”
她顿了顿,“同我一道来的,一共有两个侍婢,真是不巧,谷霜才进宴会不久便闹了肚子,我让她在门外等我,我出门时她在我的车架之后,若是我半个时辰之内回不去,那么马上,无论是京兆府,还是金吾卫,都会来寻。”
“这里可是长公主殿下亲自给本翁主的府邸,我看谁敢!”慕容玉瑶冷声道。
慕容玉楼却是好笑,“是啊,长公主心尖上的义女府中若是进了贼人,你看他们是该进来搜呢还是禀报了长公主之后进来搜呢?”
“二娘果然是一张巧嘴!”慕容玉楼一愣,这是余氏的声音,果然,今日的布局,若是没有余氏在其中斡旋,她慕容玉瑶怎么可能成事,若是余氏在,方才定然是直接将翠玉杀了,根本不会像慕容玉瑶一般,磨磨唧唧,妇人之仁。
慕容玉楼冷冷一笑,“我说四娘竟如此胆大,竟要谋害亲姐,没想到,竟原来是母亲要害父亲的子嗣。”
“你住嘴!”余氏冷冷道,“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又有何颜面在此处自称是慕容家的骨血!”
慕容玉楼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平静,“母亲的意思是,您已经将孩儿从慕容家的族谱中剔除了?”
慕容玉楼自生下便已经入了慕容家的族谱,当初还是当今圣上亲自监督的。
随着余氏没反应过来,慕容玉楼又道,“只不过,玉楼之名乃是皇帝陛下亲自给入的族谱,如此看来,母亲的权利竟真的翻了天了呢。”
既然今日余氏会出现在此处,那便说明她已经不在乎捅破这张窗户纸了,既然如此,慕容玉楼也不打算给她留颜面,直接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余氏一向都是极为沉得住气的,所以小小几句根本不可能将她激怒。
“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名字入了族谱罢了,你母亲白氏可是大着肚子进我们慕容府的!平白浪费了我慕容府十几年的口粮,你竟还要在此处信口雌黄,这脸皮还真是厚啊。”余氏眯了眯眼睛。
“原来慕容家的主母都有大着肚子嫁入府中的传统,玉楼今日受教了。”白氏大着肚子进府那也是皇上赐下的,慕容玉楼可没忘记,白氏头七都还未过,余氏便也大着肚子与慕容德伯结亲了。
“母亲,您可来了!”慕容玉瑶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她就是不答应!”
余氏听到慕容玉楼所言,内心竟有一股气上不来,她看了一眼她身后低着头的木兰,上前便是一个巴掌,“你是做什么的?摆设吗?”
木兰用手捂住脸颊,不说话,余氏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容玉楼,对慕容玉瑶道,“既然她不答应,那便用硬的!”
慕容玉楼一副闲情雅致的模样,坐在地上,竟翘起了二郎腿,“母亲是要预备如何杀了我呢?让我想想,是用蛊毒?还是用毒药呢?”
余氏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丝邪魅,“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强迫你。你知道我擅长什么。等到蛊虫在身体里游动,一寸一寸得吞噬着你的血肉时,你再来求我,可就晚了!”
“只要你明日代替我去往羌远族,我必定不会亏待你!”慕容玉瑶接着道。
慕容玉楼却是一副十分有耐心的模样,继续听着她们的一唱一和。
“母亲,你也太心急了些。”慕容玉楼冷冷一笑。
谁让她近日深入简出,想要去寻她,却是半面都不曾见到,她院子里的人竟也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这使得她们唯一的机会,竟只在今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