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却是不恼,只道,“无妨,我有的是办法,若非你自愿,我可以再给你喂些药,让你堂堂正正得从这里走上迎亲马车上!”
“母亲说笑了,如今我犹如砧板上的肉,又岂能由得自己选择?”慕容玉楼轻轻挑眉,“只不过,孩儿是想同母亲谈谈条件,也不知母亲愿不愿意。”
“你觉得你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吗?”余氏冷哼一声。
慕容玉楼倒是不慌不忙,只说了几个字,“一封家书。”
余氏双眉倒竖,明显有些慌了,余氏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再加上多年来的保养,简直不知胜过了京都多少年轻少妇,如今她的这一副样子,竟倒也有些赏心悦目,“你说什么?”
慕容玉楼不慌不忙,“母亲的家书,您难道忘了吗?”
“一派胡言!”余氏抽过慕容玉瑶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翠玉的喉咙上,“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束了她!”
“信不信,母亲心里清楚的很。”慕容玉楼浅浅一笑,“无论你杀不杀她,只要我们之间任何人出了任何事,那封家书大约就会一不小心出现在父亲的书房。”
“哦,不!”慕容玉楼看着她,“应该是出现在陛下的书房内才对。慕容府的主母和已故西陵国人竟还有联系,这说明了什么呢?”
“母亲,她说的是什么?”慕容玉瑶一脸疑惑,她原本计划着好好的让慕容玉楼答应了代替自己,去没想到慕容玉楼竟威胁自己的母亲,而母亲竟然动摇了。
若是余氏动摇,那她就要去羌远族,那个蛮荒之地,她才不愿意去!
余氏还没说话,慕容玉瑶却道,“母亲,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在骗您的!”
“母亲,既然四娘一口咬定我是骗你的,那你大可不要相信,反正,这也不过是一场豪赌,输了只不过是落得个五门凌迟的下场罢了。”慕容玉楼幽幽得道。
余氏随即放开了手中的翠玉,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瞬间一股子黑色的血从她手腕处的伤口流出,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缠绕着她的手腕,最终凝结成了一条小蛇模样。
慕容玉楼在书中看过,这是蛊王,以身为蛊,可号令种蛊人所种下的所有蛊。
余氏冷着脸,走到慕容玉楼的面前,“莫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我不过是看你是个孩子的份上,三番两次手下留情,如今,我便不会再留情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答应?”
“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一直沉睡着的蛇呢?我懂。”慕容玉楼一脸无所畏惧,仿佛这一切都同她没有半分联系一般。
只不过,她的瞳孔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浅茶色的瞳孔,开始慢慢得转变成了暗红色。
余氏却冷笑一声,“二娘,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厉害。”随即她扭过身,直接将那黑色的蛇朝晕倒在地的翠玉身上一放。
瞬间,那条黑色的蛇仿佛是得了指令一般,瞬间在翠玉的身边游走,也不知它围着翠玉转了几圈,翠玉的身上竟发生了变化,在她的额头上,竟凸起了一个大包,看其凸出的形状,竟是一条蛊虫。
翠玉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惊醒,疼出了眼泪来,“娘子,我好疼!”
之间那蛊虫瞬间游走在翠玉的身体里,刹那之间,翠玉便感到浑身都钻心刺骨得疼痛。
这使得她再也受不了,直接大喊了起来,“夫人,您杀了我吧!娘子,您杀了我吧!”
慕容玉楼看着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木兰,她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冷宫一角,漫天的毒蝎子渐渐侵蚀着浴桶中木兰的身体,木兰的叫声不绝于耳,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能听得见。
她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子煞气开始游走,她随即瞬间抓住袖袋中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切断了绑着她的绳索,随后站起了身。
慕容玉瑶见她起身,竟吓了一跳,随即直接拿起那匕首,想要直接刺过去。
好在慕容玉楼身体矫健,躲过慕容玉瑶,她红着眼眶,走到余氏的面前,“余燕儿,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随即她就要上前用匕首刺入余氏的心脏,谁想,那条黑蛇护主心切,竟是扭过头来对付她,余氏后退两步,指挥着那条黑蛇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正要驱使那黑蛇围着慕容玉楼,却没想到慕容玉楼竟丝毫不为所动,余氏有些慌了,慕容玉楼却道,“母亲,您是想用她来驱使我身上正在潜伏着的蛊虫吗?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