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个生人。”
得到城卫秉信后,沈皎皎略微疑惑。
云毅死后,那些世家们一下子就像是没头的苍蝇,各个都开始夹起尾巴做人,兰卓在各州法案的推行愈发顺利。
加上他们一路过来与民秋毫无犯,整个南方算是过了一个较为舒坦的新年,州县之间的百姓甚少走动。
如今尚未开春,启江都还浮着一层厚厚的冰,那些走南闯北的货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所以此人是谁?又因何而来?
沈皎皎将这两个疑问抛给了青羽。
“你不是最擅长跟踪嘛,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本就闲来无事的青羽一下子醒了,顺着路就找到那人住下的客栈。
而跟了三天他便又回来了。
“那人名叫裴褚,每天睡醒就在州城里转来转去,说是要在东街开一家酒馆,看着倒是平平无奇。”
沈皎皎回着白凤凰的来信,头也不抬道:“看着?”
青羽嘿嘿一笑:“虽然他生得柔弱,一副文人做派,但手上的茧一看便常年习武。”
“他太过警惕,知道有人跟踪后,一直在装作寻常人的样子与其他百姓打交道,可眼下正是开年,大家平日里都很忙碌,谁会同他一般悠闲?”
“他所住的客栈虽然便宜,可用的吃食并不简单,可他半分没有为钱财担忧的打算。”
“以上种种,都说明此人来历非同寻常。”
“不错。”沈皎皎难得夸奖了他一句,“有理有据,你的小脑袋瓜总算勉强能跟得上我了!”
青羽忽略了她后面半句话,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沈皎皎将回信收好:“施州已定,东南有兰卓,剩下的靖袁交于阿平,我写了信让凤凰来苏州,之后一同渡江,往幽州进发。”
“那人若不是残留逃跑的景军,便只能是太子或明安王派来的,且先留着,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他既然喜欢演戏,你不如去认个兄弟,就给他一些假的情报,我倒是很期待他这副面具下的真面孔。”
青羽眼中闪光,咧嘴笑道:“好好好!我也好久没骗过人了!”
上一次骗人还得追溯到白褚这个没脑子的暴力狂。
……
楚裴在苏州安分守己了一月,于离军营不远的街上租了间宅子,每日晨起还能听见军营的哨声。
那哨音异常的尖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哨子。
终于有一天,他如往常一般点了份豆腐脑和油条就坐在军营外的早餐摊前吃起来的时候,有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兄台,我看你这段时间都要来这儿看他们操练,可是有参军的想法?”
楚裴抬头看去,是一位看着年纪不大的少年,生得剑眉星目,颇有一副好皮囊。
看着倒不像习武之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毕竟他自己也不像是能习武的人。
楚裴轻咳两声:“兄台说笑了,我自幼体弱多病,一阵风都能把我吹倒,那还能参军呢?”
青羽拍了拍胸脯:“兄台此言差矣,只要有心,谁又能阻拦你呢?”
他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低声道:“我这里有些上好的灵药,只要服下一个月,保证你药到病除,身体壮过牛!你看我这样,就是吃这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