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稻乡经过百十年发展,逐渐也有了城市的雏形,繁华地段都铺了地砖,几家大户的房院也都是青砖瓦顶。
汪府位于乡中东北位置,院墙起了三四米高,俨然是一座小城池。
乡中修士甚少,汪叔对于寻常乡民来说便成了传说一样的存在,府外几里地少有人敢靠近。只有逢年过节时,汪府门口会摆满蔬果糕点。
黄昏时,天边的黑点落入了汪府,江钓月挟着哑雀跳下地面,汪叔随后迈出,将飞梭收回袖中。
汪叔做大后,便把手下的援友们散到了各个城里的据点,接单抽成全由几个代理负责,自己只挂个名头。只有玉剑宗这种大客户想雇佣江钓月和几个师兄时,他才会亲自出面洽谈。
汪府里没有下人,除了每年分红时客房会住几个会计外,府内平时只有汪叔一个人。
三人走到屋檐下时,哑雀就像被搬进新家的小猫那样,脑袋一扭,撇开二人,自顾自沿着走廊缓缓走远了。
江钓月觉得奇怪:“她之前总要待我旁边,这会儿倒自己走了。”
汪叔看了她一眼,说道:“家里没别人,我都看着呢,一会儿去找她就是。”
说着,他推开房门,等江钓月也进屋后,他带上门,问道:“你之前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江钓月从储物袋中抽出黑色断剑,递给汪叔,“有说法吗?”
汪叔接过剑,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指向空处,往剑柄内灌入灵力,只听一声嗡鸣,青蓝色的光芒从剑柄沿着无数道灵纹扩散至剑身,最后在断刃处堆积,凝聚出蜂蜜般的熔胶状。
汪叔一皱眉,手中加大出力,只见那剑身通体光芒一盛,断刃处的凝胶瞬间鼓了一下,精纯灵力滴落,将地板熔出一个大洞。
汪叔深吸一口气,江钓月只感觉周围的灵力被抽取一空,庞大灵压袭向剑柄,但见那青色光脉将剑身照得几乎透明,这回断刃处的精纯灵力终于有了些反应,汩汩翻涌着,朝剑尖的方向燃起了寸许长的锥形青焰。
汪叔向一旁的木椅挥剑,青焰划过椅背,瞬间将其如黄油般切开,割痕灰里透红,连带着旁边的椅背也一同燃烧起来。
汪叔收功,摸了摸剑身,竟然不烫。
他把剑还给江钓月,说道:“材质工艺都挺上乘,但用着一般,一口气灌进一斗的灵力才只冒了这么点火。”
江钓月狐疑地接过剑,灌入与绝域内同样的灵力,剑身却是青茫暗淡,连断刃处的精纯灵力都没堆积多少。
“怪了,我在绝域里试的时候,剑刃前的火焰可是窜了十多米。”江钓月不解道。
“下回进了绝域你可以再试试。”汪叔饶有兴致道,“这剑光看样子还是挺唬人的,你在外面藏好是没错。”
江钓月摩挲过剑身上的暗纹,问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涂在上面伪装一下?”
“缠个布得了。”汪叔说道,“剑客行走江湖都那样。”
说完,汪叔扭过头,“诶”了一声。
“怎么了?”江钓月问。
“小丫头不动了。”汪叔思考了一下,说道,“在你小时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