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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随风飘扬

夏日,周六,清晨,雨后,空气中略带着一丝丝的凉爽与惬意。

阳光照射在郁江中学门口的郁江大道上,斜拉着两个长长的人影。一男一女,由西向东迎着太阳,影子跟随在身后。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女生,走在后面是一位男生。

女生和男生玩着踩影子的游戏,女生为了不让男生踩到自己的影子,忽而往前疾跑两步,忽而又蹦蹦跳跳地走着,左左、右右、左右、右左……为了追逐女生的影子,男生也只能尾随着影子的节奏跳动起来。

这是自上高中以来,郁舜浩留在学校的第一个周末,也是虞茜琳留在学校的第一个周末。从初中开始相识,两人在懵懵懂懂中走到一起,因彼此之间的交往过于亲近被同学们起哄,又因在电影院相邻而座时“牵手”被同学举报,以致被教导主任要求写高中期间不谈恋爱的保证书——

对于高中生而言,要搞懂谈恋爱与正常的男女同学关系之间的界线是比较困难的。比如八班的贾驭和曹芸不仅相拥而吻,还“为爱私奔”。这次事件的直接影响是,学校放宽了对学生早恋的管理,并允许学生们在遵守校规(男女之间保持1米距离)的前提下发展融洽的男女同学关系。

当时,郁舜浩和虞茜琳已经形成了“抗争共识”,即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进行交往,这与学校的主张是一致的。所以,他才会一前一后,蹦蹦跳跳玩“踩影子”游戏,玩得这么开心。

郁江古桥的北面是商业街,郁舜浩曾在梦幻游戏厅玩过一个多月。此次,郁舜浩和虞茜琳过桥并非玩游戏,而是逛逛街。

由于两人都还没吃早餐,所以他们选了一家豆浆油条店,在街边的桌子相对坐下。豆浆是南方常吃的盐卤葱花咸豆浆,油条的吃法是撕成小小的块儿,泡在豆浆中吃。

虞茜琳吃不了一整根油条,便掰下半根油条,撕成小块儿后,放到郁舜浩的豆浆中。郁舜浩吃着虞茜琳放到自己豆浆中的油条,只觉得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极致美味,这是爱情的味道,就连江面吹来的微风也让他沉醉。

“郁舜浩,早啊!”正当郁舜浩沉醉在爱情滋味的豆浆油条中时,忽听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抬头一看,却是多日未见的姜欣月。豆浆油条店距离梦幻游戏厅不到200米,因此姜欣月常来这里吃早点。

在郁舜浩和虞茜琳坐下之前,姜欣月已看见两人。一路上,两人蹦蹦跳跳的,就算再瞎,也能看出来关系不一般。

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姜欣月,郁舜浩是有女朋友的。她一直以为是郁舜浩是和女朋友吵架闹分手了,所以才到游戏厅打游戏排解郁闷的。当郁舜浩不再去游戏厅玩游戏以后,她也便认为是和女朋友和好了。

姜欣月虽然也喜欢郁舜浩,但她最大的奢望仅是郁舜浩能够拥抱一下,而这个奢望已经实现。当姜欣月看到有女生和郁舜浩在一起时,她并不感到意外,也不羡慕嫉妒,更多的只是祝福。正是带着内心的祝福,她原本想要回避,但心中并没有放下郁舜浩,所以还是上前向郁舜浩打了个招呼。

见姜欣月和自己打招呼,郁舜浩顿时有点尴尬。

“早!”郁舜浩回道,想起自己的同桌吴晓伟和姜欣月是初中同学,便向虞茜琳解释道:“吴晓伟的初中同学,姜欣月!”

姜欣月听出来郁舜浩这么说的目的,是希望姜欣月强调她与吴晓伟的关系,便说道:“嗨,好久没见晓伟了,有空你们来游戏厅玩啊~”

“她是梦幻游戏厅的老板。”郁舜浩继续向虞茜琳解释。

“别取笑了,我只是小小打工妹,不是老板。”姜欣月说道。这时,老板已将豆浆油条打包好,姜欣月跟二人道别后,径自离去。

因为姜欣月的出现,郁舜浩瞬间觉得豆浆油条不香了,毕竟他曾经拥抱过姜欣月。在他的恋爱观中,即便与别的女孩子牵手也是一种背叛。他的内心既有惶恐,也有不安。

第六感告诉虞茜琳,郁舜浩和姜欣月之间的故事不简单。从姜欣月的眼神中,虞茜琳也能看出来她对郁舜浩的爱慕之意。

不过,这不算什么。初中时,就有许多女生对郁舜浩有爱慕之意,只不过郁舜浩较为晚熟,对感情反应相对迟钝。这样的事情,郁兰兰曾给她讲过许多。

最重要的是,虞茜琳太了解郁舜浩了,一个连牵她的手都畏畏缩缩的“大男孩”,想必对其他女孩子也是“有贼心无贼胆”。

虞茜琳没有多问一句,她本身性格就偏安静,不喜欢过问无关的事情。

“接下来想去哪?”郁舜浩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问虞茜琳。

“去那。”虞茜琳指了指不远的郁江古桥说道。

郁舜浩这才想起来,虞茜琳曾提及过要把写给他的信折成纸船,将所有秘密沉到郁江江底。当时,他自己还把信纸折成一条纸船。

然而,时移世易,郁舜浩认为自己与虞茜琳之间并不是“秘密”的地下恋情,而是正常的融洽的同学关系,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交往。而且,郁舜浩觉得虞茜琳写给自己的信十分珍贵,已经压在箱底想作为青春的纪念。

“我想留着你写给我的信,可以吗?”郁舜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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