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御去了永安宫?”盛长风放下笔,“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一直记挂着二哥。”
“殿下,近来边境不平,又逢天灾,皇上诸多烦心之事,贵妃娘娘那边的意思,还是希望殿下您早做准备。”
宫里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传到瑞王府。
“适逢多事之秋,父皇又正直盛年,母妃未免有些心急了。”
盛长风无疑是最适合在帝王之家生存,他知轻重,懂进退,明白趋利避害对自己的重要。
“本王知道,父皇看重三哥,可那又怎么样,盛安王府始终是他们之间解不开的心结。你且让母妃稍安勿躁吧。”
盛长风说完,重新执笔挥毫。
御书房里,盛帝正和几位将军相谈要事,盛长潇和凌国忠赫然在列。
近来各大洲郡的势力蠢蠢欲动,军情也紧张起来。
“皇上,三洲六郡地势偏僻,不抵我国强盛,暴雨过后更是自顾不暇,大堰国来使进谏,趁此机会共同出兵讨伐。”
其中一个人说道。
凌国忠拈了拈胡子,并没有说话。
盛长潇却不这么觉得:“父皇,儿臣觉得此时并不是出兵的时机,暴雨也会影响我们的军队,而且已经有百姓暴雨而流离失所,断不能在此刻打仗,免得人心惶惶。”
他这几年在边境见过太多惨状,一些小国不断开疆扩土,最终都是惨败而归,举国之力毁在旦夕之间,他十分引以为戒。
况且三洲六郡的势力不是这些小国可以比的,他们久居边外,对盛国一直有瓜分之心,大堰国与盛国比邻,野心勃勃,与之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盛帝看了看小儿子,几年的边关风霜,倒是让他成熟起来。
他看向凌国忠:“凌将军,你觉得呢?”
凌国忠沉声道:“老臣赞同九殿下所言,此时我军也应养精蓄锐,不仅要提防三洲六郡的势力,还要提防大堰国两面三刀。”
盛长潇说的对,现在一同出兵,他日必是两家同分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凌国忠是四皇子盛长风的亲舅舅,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继承大统,自己绝不希望他面对的是这种情形。
“如此,便按兵不动。”盛帝放下茶盏,“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是。”
同海换了热茶进来,见盛帝面色不好,轻声道:“皇上,近来天气转凉,您要注意龙体啊。”
盛帝点了点头。
他何尝不知道此时出兵的风险。
他想到了盛安王。
那个风光无限的战神,凯旋之时,呼声震天。
他猛的拍了下桌子。
同海身子一颤,赶紧跪下。
盛帝闭目而喘,重新睁开眼睛。
他才是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就连他的儿子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意。
盛帝深呼一口气。
诚然,他不止一个儿子。
只有跟他一条心,才能掌控盛国江山。
秋夜寒凉,一阵疾风掠过,似乎又酝酿着一场暴雨。
夹杂在风声中的呓语显得凄凉又悲壮。
“爹!娘!”
“兄长!快走!”
随着话音落下,赵云川猛然睁开了眼睛,惊魂未定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暗淡的月色透过窗子投下幽微的阴影,房里是淡淡的松木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