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老爷爷，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凌天双手合十，一个劲地道歉。

他就知道这个好面子的糟老头子，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钓出来。

“我都说过八百遍了！”老铁匠咆哮如雷，“我不打铁！不打铁！不打铁！”

老铁匠的唾沫星子飞溅，凌天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双手捂着耳朵。

“你……听懂没？”老铁匠扶着门框，不停地咳嗽。

刚才那一通咆哮，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江二娘每次见到他，就要唠叨他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垂暮老人，不要大动肝火，要心平气和。

可他老是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光着膀子，挥着十斤重的铁锤，游走在火与铁之间的硬汉子。

凌天见事不妙，赶紧搀扶起这个肥猪般的老头子，拖着他往屋里走。

这糟老头子被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碰碰凌天的胳膊，指着桌上一小瓶药丸，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声音，好像喉咙被鱼刺卡住了。

凌天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从桌上拿来药给他服下。

吃下药后，老铁匠终于好了点，能说出话来。

“臭小子，没有你我可能当场就死了。”老铁匠声音嘶哑。

“我说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火？我跟你都无冤无仇，连认识都不认识。”凌天摊摊手。

老铁匠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坐起身子，“打铁啊。”

“至于嘛？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必呢？”

老铁匠扭头不看凌天，“小屁孩，你懂什么？这是男人的尊严！咳咳……”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呢？凌天简直无语了。

凌天四下环顾，看见墙角布满蜘蛛网，地上一片狼藉。要是没有这个糟老头子住在这里，谁来都会以为这是一间已经废弃多年的屋子。

“难怪你连老婆都没有。”凌天吐槽。

“老子不是没有老婆！是老婆跟别人跑了！”老铁匠嚷嚷道。

凌天扶额，无奈地摇摇头。

他把屋外放着的一大袋碎铁块搬了进来，“我既然救了你糟老头子一条命，帮我打个武器可以吧？”

“我都说了我不打铁了。”老铁匠侧身躺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县城里的农具多好，你用他的去，要我这烂锄头干什么？”

“我要的是一把剑，你告诉我县城哪里还有锻剑的，我就走，不烦你。”

老铁匠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像是一只狗嗅到了骨头的香味。

“你说你要打一把剑？”老铁匠霍地站了起来，生龙活虎，再也没有之前病怏怏的丑态。

“哈哈哈！”

老铁匠仰天大笑，傲气十足地说：“臭小子，你可算找对人了。我年轻时可是一级锻造师，专门给一帮宗门长老锻刀铸剑，尤其是出云宗的掌门，他那柄绝世长枪，就是老爷子我用陨铁打造的。”

“哈哈哈！我保准打一把绝世宝剑给你！”

凌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感觉十分陌生。

这个糟老头子听到锻剑，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吧，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这钱就不要了！”老铁匠摆了摆手，“但是材料你得自己准备，一把宝剑好不好，五分看材料，三分看手法，两分看老天！”

“那你看我这材料可以吗？”凌天打开装着碎铁块的袋子，乌金色铁块掉到了地上，上面流淌着金属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