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觉得武馆衰落,好像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凌天在一个小孩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家百年武馆。
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上面的门板都少了一片,另一半门板像是脱臼的骨头那样,挂在门框上,好像随时都会掉落。
透过门板,凌天看到武馆里破破烂烂,一地狼藉。
青石板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练习用的木桩倒在地上,上面缺胳膊少腿,一看就是被人粗暴地拆开了。
墙上的玻璃窗户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框,上面残留着锋利的玻璃尖刺。
凌天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可他抬头一看。
一块黑色大门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松柏武馆。
“没有错,那这里是被谁踢馆了吗?”凌天喃喃自语。
凌天走进武馆里,脚底下感觉到地面的凹凸不平,空气中漂浮着浮尘,暗示着这里长年没有打扫,似乎已经荒废了。
一张桌子四脚朝天,似乎被人粗暴地掀翻,墙边靠着的书架上,空无一物,地上满是碎纸屑,好像是被人撕了又撕,撕得粉碎。
地上还有一些瓷器碎片,已经枯萎的花朵,被踩得粉碎的松柏武馆招牌。
这里好似一个经过了龙卷风肆虐的地方,所有看得见的东西都被撕裂得粉碎,找不到一个完好的物件,完全没有一个武馆该有的样子。
凌天掀开地上一块盖着的木板碎片,上面刻着松柏武馆教学的拳法——《元武拳》。
可惜,原本的木板似乎被人一刀刀切开,这块碎片只是其中之一,余下的内容可能就散落在地上各处。
“请问有人吗?”凌天朝屋里喊了一声。
他看到通往里屋的走廊,还算干净,似乎被人打扫过一遍。
“我是来习武的!”凌天又喊了一声。
“有人在吗?我是来习武的!”
“别吵了!”从里屋传来一声怒吼。
紧接着,凌天就听到了地板咚咚得响起来,一个拄着拐杖,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你在叫什么?臭小子!”这个男人走得很急,拐杖在青石地面上咚咚响。
“你告诉我,你在叫什么!”男人大声嚷嚷,还试图用拐杖戳凌天。
“你们这里不是松柏武馆吗?我是来这里习武的。”凌天丝毫不畏,用手指着地上破碎的招牌,“我要学元武拳。”
“学个屁啊!老子不教了!”男人像疯狗一样,拿起拐杖去戳地上早就粉碎的招牌,嘴里一直骂道,“丢人现眼的武学,老子才不教了!老子这辈子就是被你这没用的东西给害了!”
这时,一个容貌甚美的少妇赶紧跑了出来,她抱住男人,嘴里满是哭腔,“王哥,陈大夫都说了生气伤身!你全身的伤还没好呢!你这样要是出了事,我这个当妻子该咋办啊!”
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死死抱住,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两行泪水哗哗地流下,“小妹,我对不起你啊,更对不起死去的阿叔!百年经营的武馆到了我手里……”
说着,男人跪在了地上,他的妻子抱着他的背,声音嘶哑地说,“王哥,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帮人太狡猾了!要是我能挣到更多的钱,你就不会去借了……”
凌天看着这夫妻俩哭成一片,心里对这间松柏武馆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大概能推测出来了。
女子安抚好了自己的丈夫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声地跟凌天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武馆已经卖掉了,你快走吧,等他们来了……”
“我说了,我来习武的,我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