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复仇的工具,缠上你的臭虫,竟然真的如日记上所言爱上了你,是不是要开心死了嗯?”
“林然这个蠢货竟然真的喜欢上自己。”
沈渝脸上面具彻底被撕碎,眼底溃散自欺欺人终于割开,他再无法揣着不明白,不知道。
眼泪也至泪腺滑落。
“林...林然...”
林然嘴角浮起一丝冷意,五指扣的生紧
一样的生理特征,不一样的掌心纹路此刻连同血脉里的红线,在拢合中感应缠绕。
“你终于不装了沈渝,不再狡辩了。”
“我...”沈渝酸胀的涩意在鼻腔喉咙蔓延,最后冲的他心头裂开道缝
他要如何开口,他做的孽。
林然压抑的情绪在沈渝无神哭泣中尽数破开,遏住手腕更用力,气息很粗沉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哭什么,你终于做到了啊,彻彻底底做到了。”
“几千个日夜,让我喜欢上了我/哥,爱上了你,变为你想要的同/性/恋,不应该开心的吗,怎么哭。”
像是要将多年来所有恨意,质问,和从未结痂疯狂流脓的伤口,在这刻全部狠狠拽开。
林然红着眼,每一字每一句都齿关尽碎
“可你转头就丢下一切,把我当做个残次品一样扔在原地。”
“三年来,我他妈怎么都想不明白,倘若你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我,只是记恨我,妒忌我,妒忌我得到的爱,嫉妒我身边的一切,想要剥夺一切,让她痛苦
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恨我,杀了我,疏远我啊!”
“为什么不在那时候捅进去,杀了我!”
“我...”身下人张着唇,锲锲剜肉的字句将他问得僵在原地。
但人却没给他出神的机会,三年的怒气宣泄使得掌骨更加用力攥住下颌,让沈渝重新正视他
吐出的恨意像是要将人啖肉挖骨,嗜毛饮血。
“为什么要在我每次害怕的时候都抱住我,为什么把自己喝过的东西,吃过的东西全部都丢给我?
为什么去哪里都要我跟你报备,跟你解释,为什么不让我跟任何人交朋友。
“为什么在张婉然开口送我去意大利读书时,严词拒绝说不要。
更为什么日复一日让我说,我爱你,让我听从你的指令,你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底线,往里面踩。”
男生声线满是痛苦,嘶吼混着滔天怨恨逼砸到沈渝胸口。
“你明明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为什么还要用爱的名义,要用爱这个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告诉我啊!!!”
“——砰!”
随着最后一句怒吼,震耳欲聋的砸拳声在耳边爆开。
沈渝悸的眼睫颤动,大口喘息,被这声声逼问眼泪流的更快了。
“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
“对不起,林然...”
“对不起?”身上人麻木轻笑一声,他闭了闭眼,像是从喉咙底扯出的声音。
“呵,对不起,真轻飘啊沈渝。”
“你用假象的爱伪装成一颗引诱人的糖,糖霜里头却装满恨意,嘲讽,报复,结果却日复一日骗我说这是爱。”
“骗我说你也爱我,你把我当个傻子一个玩的团团转,把我当成你用来报复张婉然,苏潇,和沈建华的一个工具。”
“随后又在事情败露后,无一丝留恋的转头就走去找别人,去找其他给你爱的工具。”
他嗓音很是低哑,正视的双眸,也由于肩颈无力垂下,耷拉转注在沈渝胸口。
“是不是因为他更好掌控,更听你话,是不是哪里都比我乖啊...”
“可我又做错什么了”
低语过后,他手又重新紧紧握拳,重新抬起头剜向沈渝。
“你太狠心了,太狠心了沈渝,你就这样把我丢下,连一丝心疼转圜都未有。
三年里哪怕我像个暴跳如雷的疯子,你还是不曾看我一眼,任由我被包裹勒紧在这层不是爱不是恨的面纱里被一点点褫夺氧气和呼吸。”
沙哑又冰凉的嗓音,连着眼底泛起的愤怒薄红,将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如同在下刀,诅咒。
“但我告诉你,作恶的人终究会堕入地狱,被愧火灼烧千次万次,到最后一无所有!”
接连砸来的话语,将沈渝撕扯成两瓣,绑在十字架上审判。
更是首次将他之前恶心肮脏的思想公之于众,全部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