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德的女儿塔丽莎确实没什么价值。听起来像是“美国回来的”,可不就是个铁锈带法属保留地。这保留地是白人创业史也是印第安人血泪史。丢德本人又是个意大利南部的巴里这样的贫民窟来的娶了智商不高的巴多格里奥的部下的女儿桑丘,实在是没有价值。来到法兰克福的亚罗切诺克决定丢弃丢德和塔丽莎。和那些吸烟留胡子的日耳曼人相比,亚罗切诺克确实显得有些“法意人的tacky”。
航海的图钉臭皮鞋的粘性,粗的帆布针脚,统称,tacky.这么说的话,意大利全国都tacky。
亚罗切诺克想起了妈妈。那个他基本没怎么见过,只从报纸上听说过的妈妈Leonora Carrington。利奥诺拉卡灵顿。
在妈妈的艺术世界里,亚罗切诺克是个不存在的存在。卡灵顿某种程度上拒绝他的存在。连着恩斯特切诺克她也不要了,因为自己是“敌国公民”。
这就也没什么不好的。亚罗切诺克对自己的父母的被捕没什么看法。他试图理解每一个人。在哥特式的传统天主教教堂里,确实是不会认为卡灵顿的画有任何价值。这种偏离古典主义的玩意被纳粹说“堕落”倒也毫不奇怪。
亚罗切诺克对自己的母亲有点了解,但不多。主要是没有精力和时间。他大多数精力花费在富时MIIB指数上。
虽然妈妈是英国人,但她显然离开很久,也不炒股。伦敦,亚罗切诺克是去过的。
和塞尔维亚以及阿尔巴尼亚相比,伦敦、柏林这样的地方干净整洁。亚罗切诺克听说过丢德这样的老领导讲述巴多格里奥的故事,但他早就对意大利王国兴趣寥寥。“我不想管你们国家的事。”他说。虽然他仍然出生地是意大利费拉拉,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不由得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就是墨索里尼出生的那个城市。”他仍然会对大多数人说:“我的父亲是日耳曼人,母亲是英国人。”
情况确实如此。恩斯特切诺克是德裔,leonora carrington是英国黑发大眼人。在亚罗切诺克出生前,二人确实在法国度过了一段浪漫的时光,二战后二人试图在费拉拉居住并将亚罗切诺克出生在了费拉拉。但褐发褐眼的亚罗切诺克知道,自己是德国人。
因为这种家庭的关系,他才去了离德国很近的都灵的安萨尔多兵工厂上班,遇见了丢德。和丢德共事十年,他认为丢德“对自己有恩”,因此在塔丽莎早年,他也比较关照丢德的这位独生女。但很快他发现塔丽莎对他没有价值。他打算前行去追求更多的“价值”。
艺术家恩斯特切诺克独自把他抚养长大,有鉴于妈妈被关到精神病院这种遭遇,恩斯特再也不让他学艺术,而是要他“找份正经工作”。因此对他在安萨尔多兵工厂做职员的这段经历相当满意。但很快,恩斯特老了。亚罗切诺克在订单日益下降没有战争的兵工厂里待着疲乏。他还是打算去法兰克福这样的超级大都市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