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梅塔停顿良久。
“我们曾是五人团的成员,我和申科维尔。”她突然开口,“这是个臭名昭著、无恶不作,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杀手团体。其成员均是万中无一的冷血无情、技艺高超的狠厉之人,他们精通所有血腥手段,精通那些最卑劣、残忍、狡诈与肮脏的下流行径。这是群嗜好鲜血的豺狼与秃鹫,他们屠杀商队、劫掠村庄,会不假思索地把偶然遇到的樵夫居所和隐士小屋烧为不毛白地。他们会在林间小径守株待兔,虐杀所有不幸途经该处的无辜者。他们会对女人做出种种言语莫述、寻常人根本不敢想象的残忍又邪淫的至恶之举——当着她们愤怒却懦弱的丈夫、孩子和父母的面,唯一的女性成员则会冷漠而戏谑的观赏一切进行。最终,这些恐惧、绝望、羞愧但无力反抗的可怜人会遭到肢解,或就近吊死在树枝、房梁和门框上,索取性命的绞索则出自他们自己的肚腹之中。”
“我们罪大恶极。”森科维尔说。
“罪大恶极,在随后到来的纷乱年代里变本加厉。”费梅塔续道,“时局混乱,战事随时随地都在进行。领主、总督和国王们忙于审度形式、调拨军队、缔结与签订同盟和协约,为保王国不在格尔德芬瑟军队的无情铁蹄之下分崩离析,他们需要募集所有士兵和骑士,需要征召任何尚能端起长枪的青年、老人和妇女,留守家中只有无力作战的伤残者和孩童。那是段罪恶尤胜的经历,因为五人团再无顾忌。我们继续恣意抢掠、施暴与屠杀,将所经之处付之一炬,直到坎斯迪内特的王家信使带给我们菲拉凡德瑞·贝尔纳亲自执笔的密信和口谕——此是另一桩卑鄙罪行的开端。王家委托诚然报酬极为丰盛,但潜藏其中的困难、危机和凶险也远超我们想象。起初,没有人意识到这件任务是何其棘手,没有人意识到,我们在四处散播麻烦的同时亦早已深陷麻烦之中。”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
“最后……您应该还记得,弓弦鸣响在埃尔梅,拉博纳森、格尔特和克里芬兰接连毙于飞矢。”
费梅塔毫无征兆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