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恶毒,要看着娇娇去死?”凌岳鹏脱口而出。
众人又是一惊。原来,武安侯也认定是自己的亲闺女害了养女。看情形,他更疼爱养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很是冷淡。
“事情还没完结,暂时不宜搬动他们二人。因为还有一件事,劳烦在场诸位做个见证。”柒月却没有丝毫介意,神色平静地说。
“什么事比救人更重要?”凌岳鹏不耐烦地问,更觉得这个女儿心肠冷硬,不通人情。
柒月对老夫人说:“祖母,您就不觉得奇怪,为何唐微月的丫鬟要把我从席上叫出来?她和哥哥又为何会掉进湖里?”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似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家丑不可外扬。
老夫人不由迟疑起来,想要阻止柒月,她已经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涵碧楼旁边的柳树下,指着临湖的石板路面,说:“唐微月让她的丫鬟翠翘在这里抹了厚厚一层猪油,又把我约到湖边。本来她想把我推到抹了油的地方,让我滑倒跌进湖中。到时候我即使被救,也在外男面前失了清白,毁了闺誉,更会遭侯府厌弃。”
有人半信半疑,蹲下身去看,地上果然有一层白色的膏状物。那人用手揩了一下,手指上滑腻腻的,散发着一股猪油的香味。
“她后来听丫鬟说,霍世子和凌步轩正往这个方向来,怕霍世子跳下湖救我,反而和我之间有了牵扯,便改了主意,自己一脚踩在涂了猪油的地上,装作是被我推下水去,正好让他们作见证人。”柒月继续解释道。
翠翘立时慌了神。为什么她和大小姐的私下谋划,二小姐都一清二楚?连大小姐临时改了主意,对方也知道。
她脸色煞白,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几乎瘫软在地。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分明是凌微月要陷害柒月,却弄巧成拙,把自己赔了进去。
全场俱静,老夫人一时无话,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时,只听见两声轻咳,凌微月悠悠醒了过来。
“小姐!”翠翘如遇救星,赶紧扑上去,哽咽地说,“你终于醒了!”
老夫人看着柒月冷漠淡定的脸,在心里权衡利弊之后,冷声问道:“娇娇,窈窈说你让丫鬟在地上涂抹猪油,再诬陷她把你推入湖中,此事可是真的?”
凌微月早就醒了,听了柒月一番话,也大吃一惊。
她暗地里的谋划,柒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自己身边出了内鬼?还是翠翘不小心露了马脚,被她发现了?
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有抵死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反正柒月也没有证据,一个人口说无凭。
而翠翘,她一家人都捏在自己手里,根本不敢背叛自己。
凌微月从地上爬起来,膝行两步,抱住老夫人的双腿,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说:“老夫人,我虽然不是侯府的血脉,但您和侯爷夫人养育了我十五年,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让侯府的名声受损?”
她柔弱的背脊挺得笔直,一脸倔强的表情,眼中却闪着泪光,好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惹得几个外男纷纷露出怜惜的神情。
凌步轩更是心疼得无法呼吸,他忍不住对老夫人恳求道:“祖母,娇娇是您看着长大的,素日里温婉知礼,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一桩错事。她这种性子,平日踩死一只蚂蚁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去害人呢?”
“老夫人,侯府大小姐品格端方,恪守女德,一向是京城闺中典范,启琰也不相信,她会做出陷害妹妹的事。”霍启琰用扇子敲了敲手掌,温文儒雅地道。
柒月忍不住吐槽:白瞎了他白衣飘飘,俊雅出尘,一副谪仙模样,居然识人不清,是非不分。
难怪原着里,凌微月另嫁他人,霍启琰还为她终身不娶,做了女主一辈子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