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勇长叹一声:“谢谢你的信任。不过说实话,当我提到村子里家家户户这些破罐子都值许多钱的时候,你一定也很怀疑,是吧?”
秀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轻轻地道:“我一个乡下姑娘什么都不懂,不过……想来大哥说的话一定有些道理。”
杨承勇深思了一会儿,坚定地道:“我敢断言,许三哥现在一定知道了这些罐子的价值,而且他也一定得到了一笔很大的钱,而问题一定也出在这笔钱上。”
钱是利器,也是杀器,是催生欲望的“毒药”,能让冷静的人丧失理智,也能让胆小的人为之疯狂。
秀儿长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粗茶淡饭不好吗?为什么偏要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而她的心里琢磨的却是:“如果能和这位大哥在太平村里长相厮守,过着平淡的生活,只要平安喜乐,又何必锦衣玉食。”
然而,杨承勇注定是无法在这个村子长呆下去的。
“我要到城里转转,亲自带这些古物去寻个价,说不定还能打探到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男人都是倔强的,而理解男人的女人,总是对男人的这种“肆意妄为”表示一种称赞,但又能为他指点迷津,既给足了男人面子,又能让男人不过于鲁莽行事。
“我……我能陪你一起去吗。”
秀儿怯生生地问道,像是生怕杨承勇嫌弃她。
杨承勇心里感激不尽,他如何不知道他一个丧失记的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若非由秀儿领路,他根本就到不了想要去的地方。
而秀儿却偏偏说得像是她在求他一样,这样贴心真诚的女孩他曾经似乎也见过一个。只是时空错乱,记忆混淆,杨承勇对杜羽馨的那份爱,竟在不知不觉间有一部分转移到了秀儿的身上。
他忽然握住秀儿的双手,目光凝视着她。秀儿又惊又喜又羞,把手微微向后一缩,便不再动弹,任由杨承勇握着,但无论如何都不敢与他四目相接……
第二天一清早,村里人议论的话题中心,突然就从许老三转移到秀儿和杨承勇身上,因为两人一起不见了踪影,大家一致认为他们俩肯定是私奔了。
村民们认为穷乡僻壤的太平村里没什么“宝”,唯一的门面担当就是秀儿。杨承勇这个骗子不仅没兑现他所说的破罐子换金子的事情,还拔了他们的“招牌”,把秀儿这么美的姑娘拐走了,不由得人人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所有人都愤愤不平,却不知道找谁说理去。思来想去也只有许老三那里可能还有点线索。于是,一帮妇女后边跟着几个蹦跳的娃,再加上几个岁数颇大的老男人声势浩荡地来到许老三的屋外。
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没耐心,也不敲门,一脚便把房门踹开。
谁知冲在最前边的妇女忽然发出杀猪般的惊叫,慌忙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一个妇女嘲笑她:“咱们太平村虽然男人少,可你也是三个娃的娘了,还怕见男人?莫不成许老三正在光着屁股乘凉,哈哈。”
那个妇女吓得嘴唇直哆嗦,磕磕巴巴地道:“许……老三死了!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