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一听是高明空,立即火冒三丈,吼道:“我不是让你赶紧滚蛋吗?难道非让我叫破剑和赎魂赶你,你才肯走吗?”
忽然门在外边被推开了,杜明空双手端一个托盘子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满满一碗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道:“义父,我知道自己错了,求你狠狠地打我吧,只要别赶我走。”
杜清站起来一脚连盘子带碗踢得飞了出去。一碗滚烫的粥,全都洒在杜明空的脸上和身上,她却丝毫没有擦拭。转过身来又向躺在床上的杜羽馨连连磕头:“都是我的错,求姐姐原谅我,我以后给姐姐当牛做马来补偿你,姐姐你帮我求求义父。”
没等杜羽馨说话,杜清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像托着一只死狗那样把她托在地上向屋外走去。路过门槛的时候也没有提她一把,她一头撞在上边,跟着整个身子一截一截地磕在门槛上,忽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杜清竟一把将她扔下了荷花池中。
他再没看她一眼,重重地关上了屋门,至于她是死是活更加不放在心上。
在这个家,没有人敢不听杜明空的指令,但也没有人敢得罪杜清。
小兰轻功绝顶,但还是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来到池边,探头张望,他虽不怕杜清,但光是听到破剑和赎魂这两人的名字,她就全身不自在。
“大小姐……大小姐……”
小兰焦急地在池边张望,却连个气泡都没看到,不由得心急如焚,站在池边连连顿足。
忽然间,杜明空像是水鬼一样从水底钻了出来,她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缓缓地从水中游到岸上,湿淋淋地坐在台阶上,丝毫也没有打算扭干衣服的意思,突然问道:“你说那女人和杜清是什么关系?杜清这个人自私自利,怎么会如此紧张她?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
小兰吓了一大跳,惊道:“大小姐,刚才他那么对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竟然还有心情分析起事情?”
杜明空微微冷笑:“怒?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发怒,除了能把自己给气着之外没有半点屁用。那女人也姓杜,但看年龄杜清不像会是他父亲的样子,难道是他的亲大哥?”
小兰摇了摇头:“杜清这么多年来,从没提过他的家人,或者只是巧合,毕竟天下间姓杜的人数不胜数。要我说,杜清准是看上那个女人了。”
小兰向四周瞄了一眼,忽然神秘地笑道:“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或许这个姓杜的女人正合他的胃口呢?这男人争风吃醋起来,可是什么都不顾及。他杀死刘大人得惹下多大的乱子,咱们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杜明空看着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创痕,微微一动都觉得浑身剧痛,身上还不知有多少瘀伤。
可她竟然笑了,这些伤痕在看他看就像是绽放的花朵,等到有一天惨痛的花朵枯萎了,她的伤也就好了。而每一次疼痛,每一次羞辱,都让她更加明白权利的重要性。
一阵凉风刮过,她湿透的衣衫变得更加冰冷,但她却似丝毫感觉不到,因为此时她的心是燃烧的。
忽然她站起身来,随手拢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吩咐小兰:“走,去买几件新衣裳,再买一些上好的补品。”
小兰连声答应:“好的大小姐,咱们买一身漂亮衣服给你换上,再好好补补,去去寒气。”
杜明空笑着摇了摇头:“东西是一定要买的,不过不是买给我的,而是买给那个叫杜羽馨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