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拿起棍棒,绕己身一阵挥舞,很快棍棒在天师的加持下,逐渐生风,最后,只听得天师口中念了一句:“破!”而后棍子照着地面狠狠砸下,在地面上留下几个大坑。众弟子皆是惊叹于天师的功力,只有天师收起手中棍棒,念到:“善哉善哉,小施主如此匠心巧技,呆在我这盘山寺岂不是埋没了?”殷驷有些疑惑:“天师此话怎讲?”天师微笑:“我听闻那顾云城外的客栈内,最近有灵器大会,专门为业力修士和能工巧匠交易,施主何不去试上一试?”
殷驷心中有所触动,面上却依然问道:“不知天师可否告知,这灵器大会都有哪些货物,又有哪些人会前往?”天师答道:“施主,这灵器大赛当然需要有您这样的能工巧匠,若是能够在灵器大会上大放异彩,居士何愁前路不平?”殷驷抱拳道:“多谢天师相告,只是我那洞府?”天师似是知晓殷驷心中所想,捋了捋胡须笑道:“施主的洞府,我自当为你保管妥当,就是怕若是居士发达了,看不上我这小小的盘山寺。”殷驷笑道:“哪里,若是他日扬名自当报答天师的收留之恩。”说罢,便向天师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寺门。
明月当空,山中溪流与虫鸣更为夜色平添几分静谧。殷驷却是并未入眠,只是盘腿坐在池上,只见他周身微微发出青光,业油顺着落在池中,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不知过了多久,殷驷终于收起气息,从池中的台子上站起,随着业油被灌进油壶内,殷驷暗道:“这就算是差不多,待我到了那灵器大会,不愁出不了货。”殷驷将油壶与行李收好后,便倒头睡去。
运河上,船舱内人声嘈杂,殷驷却是对其余人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看着船外的风景。一名身穿黄布衫,头戴斗笠的船客倒是热情,对着殷驷招呼:“这位小哥,我看你手拿锤头,身上带着油壶,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怎么身上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的?”殷驷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淡淡笑道:“这不是准备跟着去集市上淘点衣帽吗?这位兄台看你这副打扮,难道也是去那集市上卖些什么?”船客干笑一声:“倒是不瞒您说,我正是去那灵器大会上卖些草药之类。这群修士,别看修炼起来神神叨叨,拿出手可确实是阔绰,哪怕有些鱼骨,铜渣之类的没人要的货,都是能在那灵器大会上找到买家。”
殷驷听后来了些兴趣:“这么一说,这灵器大会还真是个发财的地方?”身旁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面纱的女子却是叹了口气,答道:“唉,钱来得快,可也比寻常生意危险。上次就是,原本拍卖丹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料没拿到的那人,竟翻脸不认账。反而出手袭击了买家,搞得好一阵恶斗。”殷驷刚想接过话茬,却隐隐感觉这女子似有似无地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味,赶忙小心问道:“这位姑娘,也是去过灵器大会之人,那灵器大会上的东西都有些什么不同寻常的宝贝?”女子咯咯笑道:“倒也没甚稀奇,有些能唤醒的石像,又有些助人飞天的斗篷,倒是小哥我看深藏不露,身上定有些宝贝。”殷驷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瞄了女子一眼,深觉此人非比寻常,刚想绕开话题,方才的头戴斗笠的船客却是起哄:“没想到,这船上居然还来了个高手?何不拿出来给大伙开个眼界?”
殷驷一听,刚要推辞,可仔细一想,若是贸然拒绝反而引起他人疑心,索性便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掏出之前从狼妖处缴获的盾牌与砍刀。“你们瞧,这可是万灵殿的老爷们自己的兵器,我这也是花了大价钱,又是请喝酒,又是给赔笑,才换来这么一副人家不要的兵器。就是不知在哪灵器大会上能卖上什么价?”正当几人聊得正欢,船头的船夫放下手中船桨,对着客舱叫道:“各位客官,红云已到,该下船喽。”殷驷听后,收起兵器,拱手:“那就祝各位早日发财,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船。之前长聊甚欢的女子,此时却是收起之前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殷驷下船的背影。
“红云客栈!”殷驷有些感叹地看着眼前的客栈。眼前的客栈说是一个客栈,实际上却是一个围绕着客栈与山峦的山寨。半山腰上仿佛是巨蟒一般的过道将各个房屋连成一片,盘根错节,在整个山寨的中央,便是一块广场,山寨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殷驷抬头,已是有晚霞攀上天边。“天也不早了,干了一天的路,是时候吃点了。”殷驷摸了摸肚子,径直地朝着正门走去。店家正忙着招呼客人,忽然一个腰间别着铁锤,带着包袱的男子走进店门。伙计不敢怠慢,笑脸相迎:“客官想要些什么?”殷驷先是将行李放下,而后对着伙计说道:“先上二两酒,两斤羊肉,再把菜谱给我。”
不多时,酒肉端了上来,殷驷点完菜后,便一边端起酒碗一边聆听。“只是不知那顾云城要有哪些人物来参加这大会?”,“我可是听说,那第一捕头李芬恐怕要来这儿。”,“那婆娘可是个女魔头,不好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高手,顾云城能派人,军中就没有人来?”,“说的倒是,就是怕混进来什么不该来的。”殷驷一边喝酒,一边听着旁人的聊天,津津有味。“看来,这次大会是有大热闹了。”正当殷驷心中思量,店家快步端着一个大碗走了上来:“客官,您点的汤面来了!”殷驷精神一振:“想这么多干什么,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殷驷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端起碗来大快朵颐,引得旁人不断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