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华美的房间内,顾彬把酒言欢,佳人为伴好不快活,不一会儿,房门忽然敲响,顾彬大剌剌地回答:“进来!”一名头戴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赫然是与殷驷同船的妇人,她看着顾彬的样子一言不发,顾彬却是赶忙招了招手,将身边的人赶退,问道:“李捕头,你这几次外出有何收获?”李芬答道:“就在今日,我与一人同乘一舟,此人手中居然有万灵殿的兵器,舍此之外,并无太多疑惑。”顾彬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思索:“你是说,这次可能是有万灵殿的人混了进来?”李芬摇了摇头:“属下还不能确定,只知他是个来做生意的商贩,并未有太多可疑之处。”顾彬摇了摇头:“不像,从万灵殿里拿兵器就算了,还敢往外卖?”片刻后,顾彬转而对李芬说道:“盯紧那个与你同行的人,此人,不简单。”李芬点头道:“是。”说完,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可走到半路,又忍不住转身对顾彬说道:“少主,属下劝一句,业武会开启在即,少主可不能因酒色误事。”顾彬有些不耐地招了招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便是,去吧。”李芬这才走出了房门。
店内,殷驷大快朵颐,周围的人似乎也是受其影响,食欲增长,端起碗筷吃了起来。忽然,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面具的大汉,径直坐在殷驷面前,一边招呼店家:“二两酒,一碗汤面。”店家有些为难:“这位客官,已经有人坐在这桌,要不我给您换个桌坐?”店家似乎意识到此间的空气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大汉却是浑不避嫌,直接回呛:“告诉你上菜,你便上菜,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店家赶忙住口,回到厨房,只是一边走,一边担忧地看向殷驷这一桌。殷驷皱眉看了一眼,一边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发声:“这位兄台,这桌已经有人了,我看兄台也是个能吃的人,何必与我缩在这一小桌?”大汉笑道:“嘿,你别说,我这就吃自己的肉。”话虽如此,筷子却是伸向殷驷的羊肉里,殷驷眉头一皱,直接将筷子伸向自己的羊肉碗里,那肉便仿佛吸在碗上一般,任凭大汉如何夹起,都纹丝不动。大汉不禁心中赞叹:“好本事。”手上却是在桌上轻轻一拍,殷驷却好似感受到一股大力要将他的筷子顶开碗中。殷驷心下一凛,心知碰上了个前所未有的高手,赶忙死死抵住。
就在两人对峙时,忽然小二端着一碗汤面走到大汉旁边,好言劝道:“两位客官,可否消停消停,先吃完再说,实在不行到门外再斗,小店实在经受不起两位大爷如此折腾。”大汉见自己的汤面放到面前,登时大喜:“好好好,我正饿的紧。”说罢,便直接端起碗,那吃相似是比殷驷还要粗犷,仿佛刚才根本无事发生。殷驷正要起身,大汉却是叫住他,说道:“这位小哥,方才比试得不够,我等何不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大战个三百回合?”殷驷一阵无语,他本不是个好斗之人,却不知如何招惹了这位高手竟死活要与他争个高低。可转念一想,却又心中生疑:“你说这无仇无怨,专找我一个。要我说这灵器大会内修士高人数不胜数,并非只有我一人,为何偏偏是我?”殷驷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这位兄台,这灵器大会乃是和气生财的地方,若如此打打杀杀,岂不是伤了和气?何不买些酒来,我也算是个手艺人,我便与你看看我这里的宝贝,你我喝个不醉不归如何?”
那大汉一听,哈哈一笑:“好好好,若是能不醉不归,倒也是个好事,这小店太小,恐怕是打也打不痛快,喝也喝不痛快。”殷驷点头,心中已是了然:“那好,我便再门外等着。”说完,便走向店家,付了酒钱便离开了。待得不久,那大汉终于走了出来,待得两人走到一处偏僻之所,大汉说道:“小哥果然机敏过人,那店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恐怕是已被盯上了。”殷驷抱拳:“倒是幸亏兄台将我点醒,只是不知您所说的盯上,是不是与和我同船而来的女子?”大汉惊异出声:“原来你早有注意到?”殷驷低头笑了笑:“这女人实在古怪,无缘无故,非要看我的藏货,敢问兄台可否知晓这女人姓甚名谁。”
大汉点头:“这我倒也不瞒你,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乃是这顾云城第一捕头,李芬。”殷驷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下来,这第一捕头的凶名,哪怕是不在顾云城许多时日的殷驷,也依然如雷贯耳。大汉却似乎看出殷驷的烦恼,说道:“有一点你且放心,这李芬现在也无太多把握确定你便是他们要找到人,否则,以她的性格,便早就对你下手了。”殷驷拱手:“不知壮士何方高就,非亲非故,竟如此帮我?若来日有缘,殷驷必抱此恩。”大汉笑着摆摆手:“不必如此,我也是收了我上面的意思来帮的你,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便是。”殷驷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自朱小峦缴获的飞锤,说道:“不妨,这飞锤便送与壮士,一来,这飞锤与我已是惹祸之物,而来也能聊表寸心。”
那大汉不禁哑然一笑:“这......这锤子倒确实是个好东西,留在你那里倒也确实会为你找来顾云城的追兵。那这样,不如我也送你一件。”说完,大汉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罐,说道:“这飞锤我便收下了,不过,我从不白拿别人东西,这是烟雾罐一个,若是遇到危机,可打碎,助你逃出升天。那么,你我就此别过,若有缘,你自会知道我是何人。”殷驷低头行礼,再抬头看去,大汉已是不见踪影,只有一道白烟飘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