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十号囚室的犯人刚刚吃完饭,正在洗刷餐具。忽然看守指了指夏华:“你过来!”
原来有人在拿了窗户上的把手,闹不清他为什么要用窗户的把手,大概是有用吧!可是拿把手的人自己不想沾它:他把把手给了另外一个人,后一个又悄悄塞在夏华的口袋里。把手就在夏华的口袋里被发现了。夏华说他不知道,别人不信他就大吵大闹不肯回囚室。
于是夏华被戴一副脚镣,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夏华趟着沉重的脚 镣,在走廊里走着发出“哗啦,哗啦”清脆悦耳的响声,号里的人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夏华回到囚室,怒气未消。他扑到自己的床上又是捶又是踢又是用头撞。但是铁终究是铁,石头总是石头,它们不会说话更没有同情心。于是夏华趴到凉冰的光秃秃的铺上,放哭起来,就像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狗。气愤后接着就是绝望:他完了,彻底完了。从今以后,他什么也见不到了,见不到家,见不到街,见不到鲜花,更见不到亲人和朋友。他忽然想到逃跑,可往哪里逃?怎样逃出去,他没有皮带、没有毛巾、什么都没有!夏华就这样完全绝望了。他筋疲力尽,睡着了,他昏昏沉沉地、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浑身酥懒。夏华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他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不需要,心头一片漆黑,空荡荡的。
夏华戴 镣的 时间并不长。
看守所长对夏华的大吵大闹感到奇怪,这不象他平日的作为。另外据看守员说,十号囚室里乱哄哄的好象在争论什么问题,有人吵架。
看守所长去囚室提出小伙子们按规矩排好队,由值日看守员陪审,当提审到一半时就觉得有点蹊跷,他来到囚室,他发现小杜鹃独坐在床上,其他的人都各自坐在床铺边上,显然他们之间准有事。
“来吧,小伙子们,痛痛快快地说吧;把手是怎么回事?”所长单刀直入地问道。
“把手,把手又是怎么啦?”小杜鹃反问道。
“那会有什么问题全都清清楚楚的”,他满有把握的说,显然是指望他斩钉截铁地语调还会像以前一样看成命令,可这一次却失灵了。
“你说吧!”看守所长瞪着小老鼠说。
小老鼠慌忙不安起来,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小杜鹃什么话也没敢说。
“你自己说吧!”所长瞪了他一眼,这一次用坚定而严厉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小老鼠胆小怕事,他的力量全在于他听命于小杜鹃,现在他该说的话看来不利于他的保护人,因此他迟迟拿不定主意。
“说呀!”老黄鹂仍有些着急。“不说我揍你!”
“哎,不用你们动手,他自己会把问题说清楚的”。所长制止他说。
小老鼠哭了。
“臭小子,你那猫尿还真不少!”老黄鹂仍嚷的声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