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就不明白了,萧大娘子除了一张脸,哪里就有让人看得上眼儿的地方?
袁家需要拉萧家这助力,谢家可一直是顶级世家,又凑的哪门子热闹?
萧大娘子不说臭大街了也差不多,要不是谢家,萧家这辈子都休想再与世家结亲。
可她能说什么,说袁家人家不在乎说将来表兄弟没办法相处,其实现在相处就不多,谢显那货眼睛长在脑瓜顶,向来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点随他这死娘一样一样的再说萧大娘子的名声,人家摆明不在乎
在徐府大长公主寿诞之时,她见小姑与谢夫人热热乎乎地往一块儿凑就觉得不对劲,可也没想到自家小姑能糊涂到这地步,堂堂世家之子,深得皇上恩宠就能放下身架和萧家结亲。
谁能想到她这么想不开!?
“你这样谢家也听之任之?谢家老夫人知道吗?谢祭酒也同意?”殷夫人不无恶毒地笑道:“小姑,我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不能这么倔强。咱们身为女子,总要有个倚仗,无论什么时候总不能把娘家丢下,不然,你说万一得罪了婆家,婆家不容你,好歹有娘家做你背后的靠山不是。”
“可别到时候,连哭都没地儿哭。”
袁夫人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以往我哭的时候也没地方,不也这么过来了吗?以后也不劳阿嫂担心!”
“阿嫂,慢走。”
殷夫人自认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平日里亲戚多而杂,相处起来便是自不愉快也都持续面子上的那点儿礼貌。就她这小姑不与众芳同,自小对谁就都没个热络劲儿,捂不热的一块石头,现在都快四十老大一把年纪了越发六亲不认。
也就谢老夫人是个好性的容小姑这般,换了她当婆母,有这么个儿媳搓磨不死她!
袁夫人都这般赶人了,哪怕殷夫人有心再战几百回合的嘴仗也没脸赖在这里,气的铁色铁青拂袖而去。
在身边服侍的大丫环清霜叹了口气,劝道:“夫人何苦置这气,这节骨眼说不准要靠夫人娘家的助力”
可能袁夫人修佛,身边的丫环也都面慈心善,很有几分与人为善的心。
袁夫人摆手,长叹了口气:
“你们跟我的日子尚浅,不知道根底。娘家也要看什么娘家,就我那娘家啊不指望了。”
当年谢侍中在显德帝在位时便已经展露头脚,年纪轻轻便为吏部侍郎,风光一时无两。
太子少傅颖川庾德功与谢侍中素来旧怨,彼此看不顺眼,从不同席饮宴。
后来太子弑君自立,庾德功从龙有功,封为侍中,中护军,太傅,权倾朝野。
庾德功的上位,意味着谢侍中的清算,一夕间谢氏族人被罢官免职的有十数人。谢侍中也同样难以幸免。
若非当时各路诸侯皇子纷纷起事讨逆,战火纷飞,废帝全副心思都放在打仗维系帝位,谢家指不定会被磋磨到何种地步,谢侍中是否还能留下活命都难说。
那时是谢家也是她最难的时候,如惊弓之鸟,不知何时命就没了。
各世家纷纷避险,不与谢家往来,这她都能理解,趋吉避凶本就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各世家家大业大,要负责整个家族的成败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