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从棺材底下窜出来,然后张大嘴拼命咬住这死人的脚后跟,拖延住了她的行动。
见有机会,我提上一口气,然后拿沾着血的手指迅速在剑身上画了一道禳家宅灾患符,立马向前刺去,大喝一声,“灵符一道,诸患弥平,敢有违逆,天兵上行……”
可就在剑端即将捅进梁老太婆那脑门儿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又愣在了原地,金花正竭力撕咬着这死人的脚后跟来帮我牵制,抬起头看到我站着不动差点当场气晕过去,“妈的小吴子,要命的时候你他妈神游个鸡毛啊”
我听到了金花的声音,可问题不是我在发呆,而且眼前的梁老太婆赫然变成了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拿着针筒的女护工。
这女护工我没有丝毫印象,她脸色苍白,握着针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并不停地往后退着,眼神里流露出哀求的意味。
“吴赐,你冷静点,我只是帮你打镇定剂,你别伤害我……”
“小吴子,我他妈牙儿都要断了,你到底在磨叽个鸡毛啊,那死老婆有那么好看吗!”
我一听金花搁这里拼了命地催促我,再想到它压根儿就不知道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什么玩意儿,当下心口便莫名涌出股无名业火,烦躁地冲着它大吼着:“闭嘴!我他妈出现幻觉了!”
谁料金花还没有说什么,眼前这因恐惧而流着眼泪的女护工更加惶恐了起来,她不停地往后退,不停地摆着手,“吴赐,你清醒一点,你不是在孟兰村的妄想里面,你现在在精神病院里,我是人,我是真的人啊”
我心里知道这女护工是假的,可面对着这么个大活人,哪怕她是幻觉我也根本下不了手,我喘着粗气,手里的木剑握的更紧,眼下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浪费了,得赶紧做决断。
我心一狠,直接闭上了眼睛,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受影响,只要看不见我就不会再纠结了。
女护工和金花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交错,我跌跌撞撞往前走,低着头嘶吼一声,提起木剑就重重地向前刺去,我能感受到尖端刺进了某种柔软的东西里面,一股股温热的血喷在了我的脸上,莫大的恐惧瞬间在我心头炸开,怎么血是热的,难道说……
我颤抖着手慌忙睁开眼睛,眼前是倒在地上已没有动静的梁老太婆,那把木剑就插在她的腹部,而金花则瘫在地上,有颗牙还塞在这死人的脚后跟上,看样子是被硬拽了下来。
道法的反噬接着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喉咙里莫名其妙冒出股腥甜,整个人往前弯腰,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这下着实把金花吓个不轻,连忙询问我怎么了,可此刻钻心的疼从我握剑的手掌传来,使得我根本没力气开口。
我低下头,看到握住木剑的五根手指的指甲盖全部从中间裂开,这模样像极了古代那些在牢里忍受拷打的犯人。
这都他妈什么酷刑啊,我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实在是站不稳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耳边还响着那幻觉里女护工虚弱的哀求声。
“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