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世纪公园风和日暄,绅士般整齐排列的花明柳媚比起乡野杂乱无章的姹紫嫣红更显体面。一身洁白婚纱的杜雁来与身着西装礼服的于永翰正在此地拍外景婚纱照……
同事季玥坐在不远处帮他们拎着包。
这时,杜雁来的手机响起来,她只得帮忙接听。
“喂!”
“喂,杜雁来,能不能请你帮忙画一张图?”卓樾说。
“哦,我是杜雁来的同事,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可以晚点再打电话给她。”季玥说。
“她……她出什么事了吗?”卓樾紧张地问。
“没事,她和未婚夫正在拍婚纱照。”
“哦……”
卓樾黯然的放下电话,呆呆地望着桌上一张自己手绘的乱糟糟的村委办公区的草图……
李可晴端着一盘金黄的杏果进来放在卓樾的桌上:“软糯的很,吃点再画。”
“现在还不是吃杏子的季节吧?”卓樾拿起一颗色泽艳丽的杏子看着。
“这是棚栽的杏子,比市场早一季,所以才显得金贵。”
卓樾咬了一口红杏,觉得并不香甜,喃喃地说:“还是没有应季的杏子好吃。”
“有的吃你还挑剔。”李可晴咬着杏子说:“卓樾,下周末我们学校的许老师结婚,请我去做伴娘。”
“那去吧!”
“她比我还小一岁,都结婚了!”
“结婚还比个先后啊,你这个优秀教师可比她强!”
“女人事业再成功,输了爱情一样失败。”
“男人则不同,没有事业就不敢奢望爱情!”卓樾若有所思地说。
李可晴使劲地拍了一下卓樾的头,翻起了白眼:“一个小村官连个编制都没有,还不如我呢,也算是事业?”
“所以,我不敢奢望爱情啊!”卓樾揉着头说。
……
上海不夜城,霓虹如银河落凡间,流光溢彩舞翩跹。
一天拍摄结束后,于永翰送杜雁来回到她租住的简陋狭小的隔断房,房间只有一面与邻居公用的半扇窗户。
杜雁来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透透气。
于永翰走过来从身后搂着杜雁来,说:“我爸妈说帮我们出首付在上海买房,以后,我们的子女就不会像我们这般艰难了。”
杜雁来望着半扇窗外灯火辉煌的不夜城,自己奋斗这么些年就是为了在这高楼大厦里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火过春节。此刻,多年追求的梦想似乎已然环抱着她,然而,她也不知为何心底竟是毫无波澜,没有心愿得偿的半点欣喜。
于永翰又将窗帘拉拢过来,紧紧地搂着杜雁来,在她耳边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就睡这里了。”
“不行!”杜雁来立刻拒绝。
“婚纱照都拍了,你已是我老婆了。”
于永翰说着手就不安分起来,杜雁来连忙推开他,说:“你还是回去吧!”
于永翰盯着她问:“你……什么意思?你究竟爱不爱我?”
“于永翰,你种过田吗?”
“我家没田地,我父母是做生意的。”
“我在农村长大,我一直认为果实应该是从播种、发芽、开花、历尽天地寒暑才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