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产下就是一条性命,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刘医生劝道。
“你我都不说,谁能知道呢!”周腊月依然坚持。
刘医生不再言语,默默地提起自己药箱出了门……
周腊月从外面提回来一桶冰凉的池水,进屋见床上的秦玉正虚弱的闭眼休憩,轻轻抱起初生的男婴走出来堂屋,解开包裹的旧秋衣,婴儿的四肢惊慌地摆动,又嘤嘤地啼哭起来……
周腊月喃喃道:“黄骨伢,你别怨我,以后投胎仔细些。”
说着便倒提着男婴的双脚准备往水桶里按……
突然,门外传来几声仓皇的狗吠声,又听见梁主任与瞎婆子打招呼,周腊月连忙又将婴儿裹上秋衣抱在怀里。
梁主任带着几名身着警服的民警进来堂屋调查情况,周腊月也只得配合询问。
“秦玉有没有讲过是谁欺负的她?”民警问。
“她要是会讲就好了。”周腊月无奈地说:“我们这片也就杨金财那个畜生,大概是他。”
“过两天会有医生来提取婴儿的DNA,以便后续调查。”
……
上海的清晨,秋意甚凉,加班至凌晨才回来的于永翰还躺在卧室里补觉,被客厅里的一声闷响惊醒,他揉揉眼睛迷糊地爬下床,打开房门,见大着肚子的梁莲摔倒在客厅地板上爬不起来。
于永翰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坐到沙发上。
“干什么呢?这么不小心。”于永翰说。
“豆浆洒了……我拿拖布来擦一下,就不慎滑倒了。”梁莲捂着肚子难受地蹙起眉头,说:“你喝桌上那一杯吧,我还给你买了油条和茶叶蛋。”
“你,肚子……没事吧!”于永翰问。
梁莲见于永翰开始关心自己,又舒展眉头笑起来,说:“没事!孩子可能吓到了,在肚子里乱动,你赶紧去吃早餐吧!”
于永翰去卫生间洗把脸出来,坐在饭桌前吃着油条,看着沙发上的梁莲,说:“梁莲,你在这里打扫卫生、帮我洗衣做饭,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女人,但你到底是错付了,你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梁莲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吭一声,一如既往的只当没听见。
于永翰吃着油条继续说:“即便没有杜雁来,我也不可能娶你,我要的是有学历、有体面的工作,与我一样能在上海生存下去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侍候我的保姆。”
“所以,你对杜雁来的爱也不纯粹?”梁莲说。
“纯粹的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死相许,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于永翰继续说:“在世俗的婚姻里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不过是彼此综合考量下的选择!”
梁莲此时满额冷汗,嘴唇发白,蜷缩地躺在沙发上呼吸急促起来……
于永翰连忙丢下油条跑过来:“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于永翰看到沙发上有一滩血迹,慌忙地抱起梁莲跑出去找车送往医院。
在医院折腾半日,医生对于永翰说:“暂时稳定下来,还得在医院保胎一周再看情况。”
“哦!”于永翰毫不在意。
医生看着神情冷漠的于永翰,说:“胎儿已三十周了,要好好照顾孕妇的情绪和生活。”
“嗯!”
于永翰并不想多言,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