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姨姨!”小敏抱着糖果欢天喜地的笑道。
“怎么样?庆典还顺利吗?”朱小萍问杜雁来。
“呃——杨治刚与你弟弟打了一架。”
“啊?为什么?”
“你明天回去就知道了。”
“我不想回家,回去也会成了他们的出气筒,我想出去外面打工。”
“都要过年了,你还要出去打工?”
“等到过年那天,他们还是要将我们赶出家门,离婚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
“那小敏怎么办?”
“杜雁来,再帮我一个忙,明天帮我把小敏送到我妈那,我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
“小敏的爸爸呢?”杜宥问。
“那个无业游民自己都没个家,整天在外面晃荡,我哪敢把女儿交给他。”
朱小萍撕开一粒糖果喂到小敏嘴里,黯然地说:
“像我这样书没读多少,早早流落在社会边角挣扎,玻璃渣里哪能找到糖呢!”
……
第二天清早,小敏醒来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找妈妈,杜雁来和老杜哄了许久饭也不吃不喝,杜雁来也没有带娃经验,只得抱着小姑娘来到朱家。
老朱一家四人正围坐在桌前吃着早餐,昨日婚礼的一场混闹耻辱还未散去,四人都阴沉着脸,见杜雁来抱着小敏回来都懒得理睬。
“这个死女子当初不听我们的话,非得嫁给那个混混,现在还想把拖油瓶丢在我家,我们不管!”夏婶愤愤地说。
“朱小萍已经外出打工了,你们不管谁管?”杜雁来也忿忿地说。
“你不是爱管闲事吗?你自己管吧!”夏婶翻着白眼说。
“小敏可是你们的孙女……”
“小龙已经结婚了,这个家,我们老家伙做不了主。”夏婶蛮不讲理地推搪。
杜雁来看着他们四人依旧无动于衷地扒着碗吃着,根本都不看一眼这个无知无识的小姑娘,她愤愤地将小敏放在他们桌前,转身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见小姑娘凄厉的哭喊声,她回头见夏婶一只手将小敏提出来丢在门外,小敏未站稳就滚落下了台阶,夏婶大声吼道:
“没人要的野丫头,滚——”
随即“嘭——”的一声关上了还贴着大红喜字的大门,小敏从地上爬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蹭的满是泥巴,无助地搓着脏兮兮的小手……
杜雁来虽无比心疼,但自己不想掺合他们家的事,还是扭头走了。
“姨姨……姨姨……”
杜雁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小敏的小腿脚匆匆的向她哭喊着跑来……
“小敏,回去你外婆家,你妈妈会回来找你的。”杜雁来急忙喊道。
可是小姑娘此刻哪里听的进去,仍是慌张地向她奔跑过来。
突然,疯婆子吕大娘从竹林里窜出来,将小敏推倒在泥地里,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吼道:“掐死你这个野丫头——”
杜雁来一边呼救、一边飞跑过来拉扯吕大娘的手,可吕大娘瞪着血红的双眼像着了魔一样越发的使劲,情急之下,杜雁来从地上挖起一坨泥巴抹在吕大娘的眼睛上,她才松手站起来东倒西歪地哇哇嚎叫,杜雁来连忙将小敏从地上抱起来,小敏涨红地脸缓了好一阵才“哇——”的哭出声来。
此时,杜雁来才看到朱家四人远远地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杜雁来将浑身泥巴的小小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抚道:
“小敏不哭,姨姨带你回家。”
阿娴望着杜雁来抱着小敏远去的背影,又转头看着身旁这麻木不仁的一家人冷漠地走进这个还飘着大红灯笼的房子,她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神情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