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的话才落,景砚的手心骤然收紧,速度之快立马把月姜的手指一块抓进了手心。
月姜缩了缩手指,忍俊不禁:“殿下,你紧张什么?”
景砚从游离的状态中回神,紧握的掌心松懈下来,他掩饰。
“姜儿挠重了,孤手心痒,你我分属两国能有缘做夫妻当然不容易,姜儿难道不觉得不易?”
月姜:“妾没说不容易啊,但手都被你攥疼了。”
景砚还是不禁逗,居然当着面他就慌成这样。
跟当初他睁眼在自己面前说瞎话的时候相比,实在差远了。
月姜清楚的感受到景砚真的会怕了。
“对不住姜儿,”景砚向月姜道歉,顺便将她的指腹在手中轻搓,不一会儿就上了温度。
良久,月姜没有其他反应,景砚稍松口气,他当初也没觉得是在做亏心事,如今却是时时怕月姜提起他们开始的一星半点。
“殿下,你今晚会留下陪妾吗?”月姜问起。
景砚刚要点头,倏然殿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
“殿下,显德殿的折子整理出来了,您回去看看吧。”
景砚定下的规矩是,凡事今日事今日毕,一般送来显德殿的折子都会让人先整理,再叮嘱身边人提醒他要把没做的事全做了。
而今天事太多,就把折子给耽搁了,这些折子正是明日要送出去下发的。
景砚心道怕是不能留下了。
“姜儿,孤先回去了,等明日过来看你。”
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景砚难得一个劲的说甜言蜜语给她听,本来月姜还以为能多撬撬他的嘴。
看来还是不能太耽搁景砚做正事,月姜从他怀中起来,拢了拢散乱的青丝,懂事地摆手。
“回去吧回去吧,殿下不在,好歹现在还有孩子,妾让孩子陪好了。”
景砚:“……”
眼神落到月姜腹部,有股怪怪的滋味。
他突然想起了军营那俩人的话。
“姜儿,孤走了。”
景砚起身走了两步,装作不在意回头。
月姜招招手,反正知道景砚有正事,并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等下次再缠他。
“殿下,路上慢点。”
景砚:他要走了,这回月姜的态度竟然极好。
月姜打完招呼,半晌没听见景砚动作,一抬头就发现景砚在发呆。
月姜匆匆低下头,暗暗知觉了什么。
……
景砚酉时回到显德殿,到了亥时才将积累下的折子批完,之后并不困,睡下后还是又起身。
秋日的夜晚凉意阵阵,他刚迈脚下了一道台阶,面前阴翳出一道宽大的阴影。
“殿下,您又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