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感受到月姜投来的不安目光,桌下的左手借着宽大的衣袖覆住她的手,轻拍安慰。
安国使臣能入景祝贺,全是仰赖玉国说和,不管安国使臣对景国敌意如何,多么气恼该自己本国的太子妃,成了景国太子妃。
景砚相信安国都不会随便利用玉国,只为在今天场合上找自己不痛快,这般只会对玉国交代不掉。
眼前安国使臣态度冷硬,完全是故意伪装,大概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在宴席上失态。
若景砚真先自乱阵脚,大发雷霆,恐怕才是如了安国使臣的意,让他白白看一顿笑话。
而且景砚也不信这封婚书有何可怕的。
他不慌不忙伸手取出安国使臣盒中的婚书,带着月姜一同打开来看。
原来是安承焕与他新聘的安国贵女婚书。
月姜不动声色先将女方姓名看完,发现不是她,默默松口气。
景砚瞅了几眼,重新将婚书合上送还进安国使臣的锦盒中,淡笑嘲讽。
“安国太子大喜,孤恭贺,不过就不用亲自奉上婚书入景了,反正安国信用与我景国如无物。”
当年也是安国先帝邀景砚祖父入安,后来落的一个凄惨离世,家国动荡。
景砚那时虽还没出世亲眼见过,但国耻不可忘。
在大殿上被景砚公然羞辱,安国使臣严肃的面上出现一丝僵硬的难堪。
不过这是到景国地盘,他并不能为此理论什么,安国使臣只能装作无事的咽下。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月姜,哪怕难堪的模样再明显,对着本该属于自己家殿下的女子,如今端庄的坐在旁的男人面前。
安国使臣没来由生出更大的难堪来,同时对月姜充满敌意与蔑视。
月姜当然看出安国使臣眼中流露的意思,她只想腹诽,都到敌国地盘了,安国能不能学会坦然点,都装不出一个漠不在意的样子吗,摆张死人脸给谁看。
越是这样,不是越告诉大家,他们安国被景国羞辱到了吗。
啧啧,安国外交不成啊!
景砚同样看见安国使臣对月姜的注视,他轻咳,打断安国使臣对月姜的无礼:“安国殿下还有何话,不如一并说了吧。”
安国使臣立刻回神,方才那一番不过是试探而已,是得了自家太子授意,景砚并没有方寸大乱是其次。
主要月国公主看见婚书没有大的反应,他虽不知自家太子是何意,但有必要将月国公主的反应传给太子所知。
安国使臣也不仅仅带了份婚书过来,他还另有一件太子的礼物送给月国公主。
景砚问他,他顺势就将另一份锦盒中的东西呈到了二人面前。
“景国太子与月国公主新婚之喜,臣的太子为表祝贺,特命臣送景国太子妃一支九凤朝凰簪,望景国太子与太子妃接纳。”
九凤朝凰簪一听名字便不是俗物,月姜在月国熟读安国皇宫信息时,听说这簪子是历代安国皇后所持之物。
就如叶皇后在品鉴会之后,送给月姜的东珠九凤冠的意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