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焕都另聘安国贵女了,不将簪子送给未来太子妃,大老远送到她这里,肯定包藏祸心。
景砚就算不了解安国宫内饰品,但见着眼前华丽金簪,九凤衔珠,凤与凰交织,簪身雕刻着盛开牡丹。
他自幼生长在宫中,东西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安承焕在示威吗?
在安国使臣拿出九凤朝凰簪,说明意思后,整个殿中人都有微毫诧异。
不过旁的诸国,没理由插手安承焕送什么东西出去,就算知道送的是安国皇后才可持有的簪子。
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安承焕郎心未死,再在脑中过一遍景砚身旁的太子妃应该是嫁去安国的,却来了景国。
若设想自己被抢了妻,恐怕同样会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但他们犯不着去主持什么公道,毕竟景砚与月国公主早已做实了夫妻之名,景国与安国的恩怨也纠缠多年。
除非哪天安国将景国再打的苟延残喘,夺回月姜,不然就要认清自己被夺妻的事实。
眼下就要看景砚的气量大不大,敢不敢将安承焕赠的东西收下,收下后会不会成扎进心中的刺。
月姜良久未有下步动作,安国使臣将簪子又送进一步:“太子妃,臣家中太子殿下一片心意,请笑纳。”
月姜望着离的更近的金簪,她想寻借口拒绝,不经意间,身旁的景砚主动拿起盒子中的簪子,亲手替月姜簪进了鬓中。
簪好后,景砚浅赏两眼赞扬:“安国殿下好意,孤觉得甚是相配姜儿,收着也无妨。”
他的声音清润,方才的动作流畅,好似一点没有为了强撑面子做任何勉强之事。
月姜轻轻扶了扶簪子,宛如头上的簪子并不是惊世之物,只是夫君为她喜欢,单纯淘来的小玩意一般,重要的并不是簪子,而是自己夫君逗自己欢喜的心意。
“殿下喜欢看就好。”
其实月姜不怕景砚心中有自己与安承焕曾有婚约的芥蒂,不然任自己初时如何骗他,他要介意,完全不用冒认自己的夫君。
何况她目前“失忆了,”安承焕是谁与她又有何干系。
月姜只怕景砚会觉得被诸国看笑话,但现下看来,景砚比月姜想的能容事。
安国使臣到底送的是本国皇后至宝,虽然不明白自家太子为何要将九凤朝凰簪,不留着送给即将迎娶的太子妃。
而千里迢迢送给投入景砚怀抱的月姜,他却等着看景砚笑话。
不曾想景砚接受的如此轻快,连让他嘲讽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安国使臣彻彻底底成了献宝的人,将他一国皇后该持有的宝物,成了景砚讨好自己太子妃的小玩意。
安国使臣气的胡子轻颤,额间青筋暴突,完全忘了走回自己的席位,还垂头在景砚与月姜跟前立着。
景砚摆摆手,身后的宦侍给他斟了杯酒,他端起酒盏虚虚朝安国使臣敷衍。
“安国殿下如此厚礼,孤与太子妃很是喜欢,不巧太子妃刚怀有身孕,不能饮酒相谢。”
“就由孤用薄酒谢过安国殿下的贺礼,待安国殿下大婚时,孤定会还赠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