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妇在那里非常不耐烦得招了招手。
她只是摆手道,“别人财大气粗。
他们拔出一根毛,比我们腰都粗!
哪又什么后来。
穷人家的女儿,死了就是死了呗!
有谁敢说什么呢?
只是,她家老子娘后来在我这里哭了好久。
她老子娘说她女儿命苦。”
女人愤怒道:“这就虚假得很了。
人死了,她当妈的哭有什么用。
而且,也是他们做父母的送过去了。
他们自己送女儿入虎口。
他们有不敢找那个老男人算账。
她就会哭,真没用。”
韩瑾语听着多少有些恼火得在那里愤恨道,“真气人!
这个世界到底是有多残忍啊!
真是可怕得很呢!
我真受不了这个!”
渔妇叹道:“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着嘛!
受不了也得受着。
我看还是那些年轻姑娘脸皮薄。
或者,她们吃得苦还太少。
有些委屈,有些什么耻辱,她们就受不得。
不像我这老婆子,脸皮厚。
我可全都不在乎了。”
渔妇忽然从一旁拿出一个葫芦来,就往嘴巴里送。
她喝了一口酒。
然后,只见苍老的面容慢慢叹了一口气。
她道:“受得罪多了一些,我也就习惯了。
大财主也难免任性或者随心所欲惯了。
作为女人就应该要忍着。
别说大财主了。
就我这落魄户的。
我的男人有些时候不开心了。
他就会拿我这个老婆子撒气。
我那个老头子好一点,就骂我!
不好的时候,也是打我!
我男人那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
女人震惊道:“这个世上竟然有打女人的男人啊!
真不可思议啊!”
韩瑾语只是在那里颇为感慨得叹气道。
她忽然道,“这日子还有什么好过头啊?”
渔妇嗤笑:“傻丫头,你说什么疯话呢!
这日子就这么过啊!
很多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渔妇是个满脸皱纹的女人。
韩瑾语不敢问年纪。
但是,女子判断该渔妇的年纪应该在六十以上的。
她忽然叹道,“男人虽然不好。
但是,男人挣钱养活这个家。
男人虽然打我。
但是,男人还是给我饭吃。
他给我衣服穿。
我只要还没有被打死。
我就可以好好活着啊。
而老头子死了,周围人以为我没吃的没喝就会死了。
但是,老头子死了之后。
虽然,我是个女人。
我老了,戴上头巾,出来抓鱼。
虽然没有我男人多。
但是,我勉强也还能糊口。”
女人道:“原来,大娘你是出来捕鱼的啊。”
韩瑾语在那里恍然大悟。
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捕鱼呢?”
渔妇答:“我本来就出来碰碰运气的。
也没有想到会下雨。”
老渔妇在那里佝偻着腰,慢慢望着远方。
她忽然扭头来看韩瑾语道,“倒是你,不是要回家吗?
等会儿到了渡口,那里人比较多。
你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买到一匹马。
然后,你骑马回去,可能会快一些。”
“到了渡口,再说吧。”
韩瑾语有些无奈得慢慢得开口道。
她面露难色道,“我身上没有钱,买不起马。
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渔妇慢慢说着:“丫头啊。
现在外面拐卖人口的多了去了。
虽然,现在穷人家很能生。
但是,富贵人家经常买卖奴隶和仆人。
在大富大贵人家,随便哪家打死了什么小厮。
什么丫鬟又被打死了。
或者丫鬟被主子抬头给卖人了。
或是丫鬟仆人自杀的,多了去的。
所以,买卖人口的一直都吃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