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明媚,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萧景珩身穿墨色鹤纹长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用一只精致的银冠束起,举手投足温润儒雅、风度翩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京墨和怀夕一个在前方引路,一个在后方保驾护航,在茫茫人海中焦急的寻找那一抹倩影。
突然,怀夕来到萧景珩的身边,低声禀报道:
“大人,怡然郡主在前方的小摊前,正在挑选发簪。”
萧景珩抬眸望去,掩于袖中的双手轻轻攥起,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赵怡然走去。
经过几番打听,璟亲王告诉他,在整个皇室家族中,唯有赵怡然是至阴体质。
当年,湘王妃即将临盆的那几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山崩地裂,路陷桥断,硬是生了三天三夜,刚把她生下来就因为血崩难产而亡。
后来被皇室家族视为不祥灾星,想要将她给闷死,以绝后患。
楚湘王一意孤行,拼了命的才保住她,因为爱妻心切,面对永失所爱的悲痛,将活下去的希望寄予在赵怡然的身上,给予她无尽的独宠,以弥补对亡妻的遗憾。
只可惜造化弄人,还没等到赵怡然长大,楚湘王便因相思成疾病故了。
新皇登基后,念及赵怡然乃是楚湘王留下的唯一血脉,便对她疼爱有加,所以才造成她现在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的性子。
不知是不是命格带煞,赵怡然前后嫁了三个夫婿,不出三年就死了。
以至于,在朝廷和坊间盛传赵怡然是克夫命,没有哪个男人敢迎娶她为妻。
可眼下,为了帮助宋晚吟找到这第二样至阴体质的人血,作为药引,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京墨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竟然走出了一种毅然决然赴死的姿态,委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人非得使用美男计不可吗?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取血了?
依我看,倒不如直接把怡然郡主给打晕了,然后扎破她的手指头,取两滴血就完事了。”
怀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吐槽道:
“你脑子里全是浆糊吗?
怡然郡主可是皇室贵女,出行都有高手在暗中保护的。
估计还没等你出手,你就被那些高手给拦下了。
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皇室贵女,一点小伤小痛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哪还轮得到你把她的手指头给扎破,取两滴血,亏你想得出来。”
京墨犹如醍醐灌顶般,总算是开窍道:
“哦,确实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怪甜橙,要不是因为照顾她,害得我一宿没睡,我的脑瓜子也不至于这般不灵光。”
赵怡然正在小摊前,欢喜的精挑细选着这些发簪,虽然她的金银首饰够多了,但是这种民间艺术做出来的小玩意儿确实挺讨喜的。
“银杏,你快帮我看看,我戴这支好看吗?”
银杏也挑花了眼,却仍然认真的帮自家主子挑选发簪,笑着说:
“主子,你生得这般美丽,无论戴什么都非常好看。”
小摊老板娘则眉开眼笑的举着一面铜镜,一个劲的夸赞道:
“这位姑娘,你的眼光可真好,这是刚引进的一批最流行的款式。
发簪上面的每一朵精致小巧的雕花,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纹,都是手工做的。
尤其是像你这般人美气质好,戴什么都好看,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要不然,你多买几支发簪回去不重样的戴?”
赵怡然被夸得心里很受用,于是玉手一挥,阔气的说:
“老板娘,这些我全都要了,麻烦你帮我把它们通通包起来。
银杏,付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