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是炎热的夏季,风吹进屋内,清凉的触感拂面而来。
沈即舟秋水般的眼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漆黑的眸此时此刻不是容纳山川湖海,而是倒映温惊竹的身影,恰好可以将他包裹。
温惊竹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目光,一眼深似海,仿佛穿过重峦叠嶂与江海,与他一同坠下。
沈即舟的性子并不好,看人时的眼神都带着冷意,像在意却又像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他听过沈即舟太多不好的传言,可是......
“怀煜,”温惊竹目光并未移开,反而轻声温和的开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沈即舟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
但温惊竹却不打算再说一遍,他温润地笑了笑,“只不过是感叹罢了。”
“可是我听见了。”他说。
温惊竹淡定说:“听见了也好。”起码让他发现了宁朔将军不为人知的一面。
良久,沈即舟都没有说话。片刻过后才缓缓开口:“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看看。”
“嗯?”
沈即舟:“看看我眼里是不是有个你。”
温惊竹喝水的动作一顿,头也不回,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殊不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耳根子发烫,蔓延至脖颈。
*
射猎会很快就开始了。
这一切都像沈即舟所说的那样。
宫中的暗流涌动似要撕破天际,压也压不住,就连崇康帝都更加的小心谨慎。
只不过这次的射猎会他们会有所准备,而这个活靶子无疑是沈即舟。
沈家作为武将之家必然会被规划在里边。
就连朝中的文臣都被邀请,可带家眷。
崇康帝一旁的座位分别是太子和三皇子,紧接着是沈家。
温惊竹作为沈即舟的妻子,理应要来,不来便是不将崇康帝放在眼里。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沈即舟的身旁,无视周围投过来的目光。
有探究,有疑惑,有讥笑,甚至是厌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血溅当场。
但他表现得从容不迫,就连无意间对上某个大臣的视线,也能微笑的点点头。
一身青衣,头戴发冠,与一旁的沈即舟很是般配。
而沈即舟全然不将注意力放在崇康帝的身上,全由沈松和沈澜应付,自己则是懒洋洋的倚靠着案台,坐姿有些懒散。
崇康帝刚和沈松客套几句,转眼看见沈即舟坐没坐相的样子不满地说了一句。
沈即舟调整好坐姿,但嘴上还是开口道:“陛下还是不要把视线放在臣的身上了。”
崇康帝最终还是将视线移开。
射猎会的进程很快,片刻过后,大量的猎物被释放出来。
射猎会场上瞬间掠过几匹马,马背上的人不仅仅是朝中官员,还有一些跟着家中人来的青年男子。
马尾高扬,衣诀翻飞,只为将猎场上的猎物捕下赢得这场射猎会的胜者。
温惊竹被他们的斗志盎然的样子吸引了,忍不住侧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