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回到正厅,不一会儿,陈伯伯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温惊竹抬眸过去,刚好那个人对上视线。
他微微诧异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来者正是户部尚书嫡长子——杨准牧。
不过看沈即舟的样子很明显早就料到了一般。
杨准牧进来后本想行礼,但凌世尘现在是个急性子,直接招招手让他坐下再说。
杨准牧坐下,见温惊竹还有些诧异,没忍住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温惊竹回过神来,这才点点头,算是和他打了声招呼。
凌世尘道:“说罢。”
杨准牧顿了顿,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温惊竹没想到明叙封不是崇康帝所出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而且还是礼部尚书的。
而明叙诀生母的死因得到查实,朝中的大臣开始同情他,再加上种种原因他们几乎都认定了明叙诀就是崇康帝所推出的储君。
“崇康帝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沈即舟沉默片刻,忽然出声。
温惊竹:“嗯?”
沈即舟道:“崇康帝的药是经过了重重试毒之后才能端到他的面前,能做到这般不仅仅是他们的手段明了,还有可能是他知道谁下的毒。”
“他这么做是为何?”凌世尘疑惑地问。
温惊竹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温声道:“生在帝王之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自己所愿。”
“所以,这...是他自己选的?”凌世尘惊讶地说。
“他没得选。”沈即舟说。
“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明叙诀手中的遗诏有问题。”温惊竹放下手中的茶杯,猜测般的开口。
杨准牧有些激动的开口:“怎么会!我爹说那个遗诏就是真的,上面的确写着明叙诀的名字,玉玺也是真的!”
温惊竹敛下眼睫,沉思了一会儿,“你是说明叙封当时是看见了遗诏?”
杨准牧猛地点头。
“不知杨叔叔是否还记得明叙封看见遗诏时的神情?”
杨准牧摇摇头:“我爹他没说,不过他很确定明叙封的确是看清了上边的名字,脸都吓白了。”
沈即舟看向温惊竹:“是发现了什么?”
凌世尘和杨准牧也下意识地看向温惊竹,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
温惊竹眼皮一跳,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打了一圈,随即摊摊手,“没有任何证据,全靠猜想。”
杨准牧被他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不知温公子是如何猜想的?”
温惊竹看了眼杨准牧,顿了顿。
杨准牧没搞清楚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全场静悄悄的,不一会儿,他听到了一段非常有规律敲击在桌子上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将目光从温惊竹的身上移到声源,发现沈即舟目光似夹着冷霜看着他。
他下意识地把身子诺正,腰杆挺得笔直。那声音这才消了下去。
哦,原来是他不小心靠近了温惊竹太多。
温惊竹却是浅浅一笑,和熙的开口,“你说明叙诀有遗诏,又有玉玺,这一块是不可能造假的。”
杨准牧点点头。
“可是,你们却遗漏了一个地方。”
杨准牧像是好奇宝宝一样,追着温惊竹问,差点又将身子靠过去了。
温惊竹微笑地说:“如果遗诏是真的,为何明叙诀不将遗诏展示给大臣们看个清楚,而是急于将明叙封他们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