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消毒室内的阿离还没明白蒸桑拿是什么意思,苏糖已经和齐令珩转身离开了门口。
很快屋里就出现了一层湿热的水汽,渐渐将消毒室内变成了浓雾弥漫的小世界。
阿离站在屋内,被屋里忽然出现的雾气也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屋内的雾气并不是毒。
可没几分钟,屋内的温度逐渐提升,她虽然有武功,但在持续加温的情况下,也逐渐有些受不了了。
阿离再次摸索着走到大门处,她趴在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小窗口往外看去,外面没有人,只有另一扇冰冷的大门。
“喂,你放我出去,咱们可以谈谈。”阿离不停的拍打着大门。
屋内的热气已经让她身上的蛊虫躁动起来了。
而她身上携带的子蛊,更是受不了这种高温,用不了多久,子蛊就都会死亡。
而她也会因为子蛊全部死亡,而受到反噬的影响。
毕竟母蛊是种在她身体内的。
没有得到外面的人的回应,阿离不认命的继续拍打着大门。
她运起内力,朝着大门上拍去,留下砰砰的响声响彻整个房间。
“她会不会把门震开?”齐令珩担忧的问道。
“不会,这片空间里的物品,我可以操纵,大门即便是被她破坏,也能快速修复好。”
这就是说,她使用了一分力,将大门破坏,却在大门被破坏的同时,大门又恢复如初。
她的使出来的力都会变成无用功。
齐令珩望向消毒室的方向,他之前倒是没有破坏过空间里的物品,苏糖刚刚的说法让他很想见识一下。
“你想试试?”苏糖看出来了齐令珩的想法,对他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嗯。”齐令珩点头。
“不用试别的,你看那边的椅子,你去劈下试试就知道了。”苏糖指着屋内的一把座椅。
这座椅虽是金属与塑料相结合的,可正常情况下,搬起来往地上摔,也是会摔坏的。
特别是塑料部分,更是脆弱。
更何况齐令珩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用了内力的一掌劈下,就是全铁的椅子也会变形。
齐令珩走到座椅旁,蓄起七分力朝着椅子劈去。
因为苏糖空间里的物品复原速度实在太快,那椅子在人的肉眼下看,就是没有任何损坏变化的。
“果然神奇,这东西要是拿出去,是不是也不会被破坏?”齐令珩此时像个好奇宝宝,一双明亮的黑眸注视着苏糖。
如果苏糖空间里的东西在外面也不会被外力损坏,那她空间里随便拿出一个物件,在外面都是大杀器。
“拿到外面就不行了,必须在空间里,由我意念加持才不会坏。”苏糖摇了摇头,这个她在空间外已经试过了。
“哦,那有些可惜了。”齐令珩惋惜的说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苏糖不怎么在意,空间里原本就属于大院的物品,包括药房里的各种药剂,都是用完还能自动补齐的。
就如同这空间里的水、电一样,用之不竭。
苏糖控制着消毒室的温度,最后,在确定阿离身上带着的虫子都被热死后,她这才控制着屋里的温度降下来。
里面,阿离也已经被热的虚脱了,再加之她的子蛊都死了,反噬的伤更严重。
在苏糖他们打开消毒室的房门时,她已经虚脱的靠着墙壁坐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呵。”看到苏糖他们进来,阿离轻呵了一声,她现在不想和苏糖他们说话。
那些蛊虫都是她这么多年悉心培养的,都是她养的宝贝。
可现在,除了她身体内奄奄一息的母蛊还在,那些子蛊已经都死绝了。
再培养新的子蛊,不仅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更是要耗费她的心头血去喂养,极伤身体。
她估计下界的巫女大祭司应是与她无缘了。
“我放你出去,你还是尽早返回南疆吧。”苏糖看着脸色苍白的阿离说道。
阿离没有对苏糖他们露出恶意,跟随苏糖过来也许只是想查看苏糖手里那块牌子,苏糖也不想再带着她了。
阿离没有理会苏糖,只在刚刚大门打开时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就闭眼靠着墙一动不动。
苏糖递给齐令珩一个眼神,齐令珩手里拿着的棍子朝着阿离的身上连点了数下,很快阿离就晕了过去。
“放她出去吧。”齐令珩看向苏糖说道。
“嗯。”苏糖点头应下,“不过还是将她送回边城那个小院吧。”
“行,我让齐焰去跑一趟。”他们从边城离开没多久,送回去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这个巫女身上已经没有子蛊,也不会对齐焰造成威胁,毕竟巫女最强的专项还是操控蛊虫,功夫远没暗卫厉害。
苏糖放了齐焰去送阿离,他们也没着急离开,找了个最近的小城住下,等着齐焰回来。
大半个月后,苏糖他们终于返回了京都。
“终于回来了。”望着不远处的京都城墙,齐令珩的心情极好。
他这次去北疆送纳兰金路回去,又坑了纳兰一族一大笔。
这些银钱、宝物,他打算给苏糖的聘礼再添加一笔。
而这么长时间,在京都的齐老夫人和齐国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只等苏糖他们回去,就能办喜事了。
马车进了京都城,城门口的侍卫看了齐令珩的牌子后,都没查马车,就放人和车进了城。
“看来,你在京都的人缘不错啊。”
“守城也是兵,行武之人对齐家军的印象极好,要不当初齐家被抄家时,我也无法顺利逃出京都。”
“那你当初是怎么落入牙行的?”苏糖好像还没问过齐令珩这事呢。
之前怕打击齐令珩的自尊心,可现在与他相处久了,她发觉齐令珩没她想的那么脆弱。
“逃离时,发生了点小意外,护着我的暗卫死伤大半,没死的为了引开追杀之人往其他方向跑了,我落单后又昏迷了,被路上经过的人贩子捡了去。
随后,就变成了奴隶,被转手到了偏远的地方。
我想着许是这样更安全些,就没有着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