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从厨房的柜子上拿下一瓶白色包装的伏特加。
瓶身狭窄,铝制的瓶盖上贴着红章样式的贴片。
这是一种廉价的伏特加,在工人之间非常流行,寒冷的冬天喝上一口,身子能足足暖上半个小时。
阿列克谢也是看父亲伊万常常购买这种酒,才知道的。
在没有酒精消毒的情况下,伏特加这种高度蒸馏酒就发挥了作用。
瓶中的酒体清澈透明,阿列克谢把它们倒在布条上浸透。
而后捅进了苏珊娜背后那几公分深的伤口中止血。
做完这一切,阿列克谢把苏珊娜太太小心的抬出了屋子。
危险随时都会降临,波切夫从背后偷袭苏珊娜太太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先带着伤者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四处张望之后,阿列克谢并没等到忒梅利亚斯基的到来。
他抽出腰间的APS全自动手枪,握在手中,在波切夫的家门口警戒。
街边有不明真相的路人围了上来,对着阿列克谢和躺在木板上的苏珊娜太太指指点点。
“我需要有人去打急救电话!”阿列克谢焦急的说。
人群无动于衷,依旧好奇的往屋内张望,睁大的眼睛,像是西伯利亚林地里面的狍子。
“呦,这不是布鲁西洛夫一家么,怎么他太太伤的这么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啧啧啧,前几天看见他们儿子被警车送回来了,一定是犯了什么事情。”好事的男人率先开口回答。
“原来他们家是这样的人啊,我可不想和罪犯当邻居。”
“就是,就是。”
三人成虎,信息在互相传递之间变了味道,越来越多的人宁愿相信那些错误的流言,也不愿费点功夫亲眼看到事实,毕竟消耗精力得到真相比道听途说累的多。
“那个举着枪的年轻人是警察吗?”
“谁知道呢,但是未免也太过年轻了,等等,他怎么朝我们这里走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互相消遣,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去拨打电话。
阿列克谢被气得不想说话,直接举着枪把第一个说闲话的人,从人群中提溜出来。
“等等,我怎么了!”被拽出队伍的人,失去了庇护,他高举双手一脸的无辜。
“现在倒是挺老实,我不在乎你干什么了。”冰凉的枪口顶在那人的太阳穴,“你家在哪?”
阿列克谢的眼睛里跳跃着火光,死死的盯着那人。
“我我我,我就住在附近。”说话的是个男人,棕色的寸头,鼻梁很细,酒糟鼻上全是发炎的斑点。
阿列克谢把枪口的力量又加大了几分,抵在了男人的颧骨上,疼的男人一直嚎叫。
“离得近就好,我命令你现在就去打急救电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阿列克谢威胁说,“如果我发现你直接跑了,别怨我没手里的枪没长眼睛。”
嘭的一枪,阿列克谢抬手就射,十米之外,躺倒在地上的一个废弃酒瓶应声爆裂。
“知不知道!”阿列克谢最烦嚼舌根的人,扯着男人的嘴问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请您放过我。”
男人被吓傻了,这哪跟哪呀!平时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知道这个年轻人不讲武德,拿着枪顶着自己的脑袋就为了打一个急救电话。
他痛哭流涕的求饶,生怕眼前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年轻人一枪把他的头崩碎。
松开束缚男人的手,男人转身就往人群外面挤去。
阿列克谢无奈的摇了摇头,围观的人都是些平日里热情的邻居,可到了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却都变成了对你冷嘲热讽,希望看你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