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浅在镜前照了照,确实消了大半。
顾辞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就这么一小罐药膏,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好的七七八八。
“嗯,梳洗一番,收拾行囊,明儿个要去寺庙祈福了。”
桃夭打了热水进内室,一边绞干布帛一边问,“公主,你昨儿个出去了?”
“嗯?”
“是桃夭听那些人在私下里议论,说...说......”
夏梨浅正色道,“说什么!”
“说公主昨儿个把质子赶出韶光院是因为有了顾公子。”
夏梨浅心里咯噔一下。
“说公主趁着夜色偷偷进了顾公子的院落,待了好久才出来,说裴质子也不过如此,得了几日公主的眼,立马就被公主厌弃了!”
“谁说的!把那嚼舌根的人拎过来!”
“公主息怒,奴婢也不知。”桃夭跪在地上,“她们都这么说,至于.....至于是谁先传出来的,奴婢也不知道。”
夏梨浅气的胸腔不停起伏,她都能想到了,要是自己不在去寺庙之前将宠爱裴知聿的人设重新立起来,等自己去了寺庙,那些个看人下菜碟的下人指不定该怎么虐待裴知聿呢!
而这一切,那个小气的大佬统统都会往自己头上按,最后报复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脑袋从头顶上摘下来!
夏梨浅又想起了他踏着夕阳,手执长剑一步步走过来取自己脑袋的画面,小身子一抖,害怕的连刚消下去的红点都泛了起来。
夏梨浅蔫蔫的,“淡绛,梳洗完再给本公主涂一次药膏。”
“是。”
坐在床榻上的小公主顿了顿,又对桃夭说着,“你去把公主府的下人全集中到正厅。”
桃夭:“公主,正厅怕是站不下那么多人。”
“那就将他们集中到外院。”
“公主,外院寒凉,殿下您金枝玉叶怕是受不住啊!”
“无碍,照本宫的指示去做。”
桃夭表面不敢再有异议,“是。”
心中却是有了猜测。
走出这小公主的卧房,她差身侧的一个小宫女去给虞子安递送了口信。
内容是:虞公子速来公主府外院。
虞子安对着前来送信的人勾出浅笑,“敢问这位姑娘,府里发生了何事?”
“奴婢只知道桃夭姑娘依着公主吩咐将公主府内所有下人都召集了起来。”
虞子安扶了她一把,“姑娘无需多礼,子安知晓了。”
那送信的婢女脸蛋红红,临走还不忘交代虞子安,“那....那奴婢走了,虞公子也早些去。”
虞子安微微颔首,去隔壁找了无脑爱闹的程子谦才一同前往公主府外院。
到了外院,果真如桃夭所言,整个公主府的下人都在这了。
虞子安微微笑,“桃夭姑娘,公主府可是发生了大事,公主才此番举动。”
桃夭压低声音,虞子安凑近,“有人说昨儿个看见公主从顾公子院中出来,今儿个早晨,她们又说裴质子大概率是要失宠了,我.....我替公主梳洗时提了两句,结果公主勃然大怒,让奴婢将嚼舌根的奴婢拎上去,奴婢说不知,公主就让奴婢将所有下人都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