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绵说着就磕头。
“干娘在上,请受安绵一拜。”
“哎!”
盛夫人早红了眼圈,一把搂住她。
“好孩子,我们夫妇无儿无女,哪知与你有这么大的缘份,就凭你这声干娘,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你赢过他们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安绵便从绣架上抽出一根粗的绣线,放在布上。
“我有一技法,就是上回和你提过的,现在我演示一遍给你看,这些日子你只管练习,已干娘的造诣,用不了多久便能炉火纯青。”
说完,她便留在屋内,同盛夫人演示。
约莫半日后,安绵走出屋内,来到另外一间房间。
屋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哑巴阿桃的身上,小姑娘垂着两条辫子静静地坐在窗户底下,手里拿着一支钩针仔细的钩织着一件云肩。
安绵没有进去打扰她。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辅助。
安绵只将三卷极细的用鸟羽织成线送了进去。
而此时,另外五家绣坊的掌柜们皆聚集在周家,周老夫人设宴摆酒,坐镇主席,周夫人和周牧云陪在一旁。
老太太年纪大,但是耳聪目明。在周夫人想办法整治玲珑坊的时候,她便提出了这个主意,婆媳两一拍即合。
此时,众人掌柜皆在,都为了大比一事欢喜兴奋。在座的目标一致,不过是想联手赶走玲珑坊。
这其中以周家为首,实力最强。
大家认为周老夫人能为这事,特地设下席面,可见她周家对此事的重视。
其中彩云阁的掌柜最先说道:“承蒙周老夫人相邀,这大比一事,别的不敢说,第一场比针法,我彩云阁定能夺得魁首。”
众人亦笑。
“玉华县绣娘针法技艺,当属彩云阁的东家,云娘技艺最高,其次便是四季阁和春红绣坊。这第一场,稳操胜券了。”
周夫人一旁也跟着笑道:“传言云娘如今的技法,比从前玉华第一绣的胡芮娘也不逊色多少。可见其技艺的高超。”
“是啊,他们玲珑坊并没有什么厉害的绣娘,不足为惧。”
“第二场论绣品图画,谁又能比得过周家的牧云公子呢?自然比无可比。第三场比嫁衣,更是班门弄斧。”
“到时候,只怕玲珑坊那小丫头,磕头都磕不过来呢。”
“哈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众掌柜自以为胜券在握,周老夫人默默点头,周夫人神情更是得意。
唯有周牧云百无聊赖,沉着脸道一声告退,转回房间盯着墙上的画儿发呆。
“你为什么要与那书生私奔,又为何钟情他人。安绵,你本应该是我的妻子。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如此造化弄人。”
周牧云抚摸着墙上的美人图,心头百感交集。
恨声道:“你有如今,都是你逼我的。”
玉华县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热闹看。
五月初,荒废的县衙校场看台下,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