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方扶起苏文,冷着脸说道:“若你不在闹市这么快赶着车马,又怎么会撞到人。又怎么会惊了马,既惊了马,我若不杀马,这位姑娘性命难保。
我虽杀马,可也是为了救人,如何需要赔你的马?”
救人是事实,杀马也事实,可他杀马的确是为了救人。
最重要的是,他没钱赔马。
蒋晟从没见过这样能打还能说的人,他气的不行,竟带了几分哭腔。
“你赔,就要你赔。你杀了我的马,还轻薄我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住口。是我们错在先,这位公子救人在后,你不谢谢人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快闭嘴吧!”拉着蒋晟,蒋春蕾一声呵斥。
随后又向张世方说道:“救人是事实,杀马也是事实。公子好魄力,这马也不用你赔了。
不过,我们闹市马车行的快了些,我们有错。二位公子横冲直撞,惊了马,难道就没错吗?”
张世方盯着面前的女子,见她一袭紫衣,落落大方,形容俏丽端庄。一时面上一红,只好默不作声。
蒋春蕾又道:“你我二方,都有责任就不必争论谁是谁非,不如一笔勾销,就此别过吧。”
说罢,她领着气鼓鼓的蒋晟只管往玲珑坊走去。而张世方站在原地,看着女子的背影,竟有几分好奇。
这样的女子,倒是头一回见。
岂不知,两方这里分别,却在玲珑坊再次相遇。
玲珑坊赢了比赛,春杏儿的名声正式打响。安绵等人回到玲珑坊,见蒋家姐弟,张世方苏文二人,盛掌柜等人都等在此地贺她。
除了盛掌柜,其他人虽然来迟,却听到了安绵获胜的消息,自然都替安绵高兴。
蒋春蕾同张世方对望一眼,颇觉得二人有缘。安绵不知他们先前发生的事,一一介绍一遍,互相引荐之后,蒋春雷和张世方才知对方是谁。
众人相聚在此,又得了好消息,安绵订了一桌酒席。
席上推杯换盏,恭贺声不绝于耳。只是气氛却有些古怪,蒋晟恶狠狠的瞪着苏文,苏文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春杏儿,春杏儿低头不停地扒拉一片菜叶子。
另一边张世方时不时把目光放在蒋春蕾的身上,安绵则同盛掌柜交谈。
一顿饭吃的众人心绪不宁。某种暧昧的情绪在饭桌上流淌,安绵不是个傻子,只作不知。
饭毕,散了席。
蒋春蕾走到安绵身边。
“表哥托了口信,说是一个月内便会回来。我这次来就是告知你这件事,不过听闻你大比,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蒋春蕾说完,含笑看着安绵,对安绵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消息。她紧握着蒋春蕾的手难掩欢喜。
天知道,她对江丞担忧成什么样。此刻,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蒋春蕾知道安绵还有最后一场大比,临行前告诉安绵,最后一场比试,她会来观看。
谈了一会儿,因要回家,便带着蒋晟回有德镇,可惜马车坏了。安绵正要让李才发带着他们去买马车,却被张世方拦住。
“我要回书院,这一路索性无事,反正会路过西边马市,不如我带着蒋小姐去挑马车吧。”
安绵深看了他一眼,又转而望向蒋春蕾。蒋春蕾虽有些羞涩,却轻轻点了点头,除了蒋晟在一旁抗议,却无人理他。
只是张世方要走,苏文却有些尴尬,安绵笑着拍了拍苏文的肩膀。
“苏公子方才可听见人家谈论‘卧崖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