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女此刻方才明悟...哪来的作别,分明是找不到兄长的瞎子在利用他们!
她用去片刻才镇定下来,深深看着冉寻,道:
“小师妹,种即为缘,或可得长生,再不济也比寥寥十数年的凡俗久远,有琴棋书画,有仙山灵鹤,岂不比这村耕野织来得逍遥?”
冉寻不为所动。
她便急了,怒目向苏九:“你真要如此!”
我干啥了我?
雍容女心中却已了然: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竟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在这荒山野村了此残生,但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死心塌地...我随父姓她随母姓...你们想哪儿去了?
“师姐,与他啰嗦做甚,让我好生教训他!”
“好叫他知道,何为山上山下!”
雍容女身后的师弟师妹接连出声。
苏九不再多说什么,取来门后竹竿,冉寻拔出别在后腰的竹萧。
管你什么狗屁山上,老子还是秦国的大将军!
他不会干预冉寻的决定,亦不容他人干预。
见到二人的举动,雍容女的目光变了,尤其是冉寻手握竹萧的时候。
何至于此!
求大道,慕长生,岂不美哉。
“罢了罢了,万物皆有缘法,强求不得。”
雍容女止住师弟师妹的动作,看向冉寻,转而道:
“既然如此,你的种子我要取走,可有意见?”
不是,你的态度这么随便的吗...苏九的脑子急转,回想方才的所有画面,最终停留在小瞎子取出竹萧的瞬间…
“取种对她有什么害处吗?她身子弱,受不得伤害。”
“没影响。”
雍容女摇摇头,略带失落的目光随意游走,一抹翠绿映入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冉寻手里,叫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前提是未经修行,种未与神连,可若经修行,再行取种难免伤及根基,虚个几年,小师妹她天资卓越,仅仅耗费月许时间便踏足立春之境,此时取种,轻则损半寿,重则殒命。”
前言不搭后语...苏九皱眉。
“你...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冉寻急了,早知如此,她说什么都不会涉足修行。
雍容女道:
“小师妹,你此前的言行举止,无不充满对修行的向往,谁曾想你精心打扮,在我们面前演了好大的一出戏,叫我们信以为真,又怎会说及取种的坏处。”
一字一句,无不充满真切的无奈。
苏九身上若无种子...真真会信了她的邪!
加上先前诡异的态度转变…
“那…”
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手中竹竿由下而上,寸寸爆裂,藏于其中的昆仑暴露在空气中,剑鞘刷的甩出去扎进木墙里,只余剑锋斩向雍容女子。
“你们就去死!”
骤起的剑毫无征兆。
一尺柄,三尺刃。
青铜剑首成棱,延至木柄,以黑绳缠之,续剑格,棱角分明,及鞘,四面相合,薄且纤,先黑紫再延黑,菱刻附紫,剑璏落紫,收腰于中后。
剑身渐薄渐狭,修长似柳叶。
八面六脊,归位正锋。
通体漆黑,谓之昆仑。
饶是雍容女已至二境雨水,也反应不及,仓惶之下凝聚的节炁拦不住昆仑,被拦腰砍进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