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暗叫可惜。
固然出其不意,仓促间的出剑却失去诸多力道,未能将眼前人一剑两断。
“杀了他,女的留活口!”
雍容女的脚蹬在桌子上,借力跃出房门,摔在院子里,顾不上姿态的粗鄙,忙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摘掉封口倒在伤口上。
余下四人得令,也不言语,招出长剑便上。
“回房间。”
苏九拉过惊魂未定的冉寻,往房间方向用力推去,他则回身起昆仑,抹开袭来的长剑,转而绕劈而下,巨大的力道叫来人连连撤步撞在木墙上。
“师妹小心!”
他的提醒迟了。
昆仑二度绕劈。
师妹得到师兄的提醒,改劈为刺,眼看要扎进苏九胸口,却见剑锋易向,劈在她的身畔,巨大的挥力将苏九裹挟,身随剑走,已到她身后。
继而剑扬头落。
“不要给他近身的机会!”
门外雍容女的提示姗姗来迟。
苏九的速度更快,袭向墙边师兄,迎来肆虐于指尖的火焰,昆仑在他手中转动,柄在前,撞开火焰,砰的撞进师兄的喉咙,听得咔咔响,还有木墙被撞破的撕裂声,人连同碎裂的墙一块儿落入院子里,连半分挣扎都无。
死了。
余下两人的攻势才来,风刃与火球。
背对两人的苏九躲避不及,背部遭风刃撕开,细长却浅,火缠青衫,索性撕了去,头发也错落,凭空生出七分狂野,往日的温润谦和半点不见。
“立春为基,雨水为础,未至惊蛰,不过比常人多懂些把戏罢了。”
他的声音徐徐传开,在两个师妹的惊慌里,缓缓转过身子,手中长剑滴滴答答落着血,步步向前,粗浅的水火术法不能阻,在声声惨叫中,被昆仑乱剑刺死。
现在,轮到雍容女了。
“你…你别过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尽量拔高音量,试图以此喝止苏九:
“我是连珏山的弟子,奉命来此,如果出了事,连珏山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什么的,省省吧。
苏九只觉得吵闹,探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走到雍容女面前,俯视这个高高在上的山上人,“你万不该…对她有别样的想法。”
“我…误会!一定是误会!”
连狡辩都充满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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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李四并肩走在村道上,探讨着苏九的来历,可他们没出过山,哪知道山上仙人山下强秦。
方圆百里的老虎野猪,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见地。
“管他呢,咱种咱的地,有婆娘有肉吃,还有酒,操心那么多干啥。”
“也是,苏哥那么厉害!”
“肯定的……哎哎哎,你看,那儿是不是着火了。”
远远看去,村尾方向冒起滚滚浓烟。
苏哥的茅草屋!
张三李四撒开丫子往村尾奔,急得自家婆娘都没叫唤,等他两赶到,只见被大火吞噬的茅草屋,哪有半个人影。
唯有门前地上的再见两字格外惹眼。
“我的鞭啊!”
“我的酒啊!”
“我的牛啊!”
“我的…你的牛怎么了?”
“早上苏哥借了我家牛犁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