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隧道,隐约能看出向上倾斜的走势。
除此之外,洞中有张孤零零的石桌,没有椅子,上头放有一本厚厚的书,一个戒指,九柄筷子大小的剑。
他细心观察的时间里,江予海骂骂咧咧,完全丢了往日笑嘻嘻的姿态,同时扭动身子,试图挣脱身上的枷锁。
苏九也在他的骂骂咧咧中走向急躁,提剑上前两步,用阴森的口气说道:
“我在军营里待过几年,经常抓到间谍,像你这样的,我会先把你的头发剔干净,然后用剑在你的头皮上作画,画一幅遍布全身的画,紧接着慢慢深入,画到血肉里,画到骨子里,直到画干你的命!”
他每说一句,江予海就往后退一步。
森然言语中描述的景象太过骇人,连后方的小瞎子都瑟瑟发抖。
她知道,自己的兄长说到做到。
慈不掌兵!
江予海几乎要崩溃了。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人压根是个不讲理的疯子,一点点漏洞足够叫其刨根问题:
“你怎么发现的。”
呵呵。
苏九笑了,他走到洞中石桌旁坐了上去:
“我在船舱里谈及说书先生的时候,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后来我去杀说书先生,你后脚跟上,其中的时间里估计是去通风报信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目标是平仄山的二师姐。”
以上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爱谁谁。
后来...
“我很奇怪,后来你为什么跟踪我到老张酒馆?”
他的话令江予海瞳孔微缩:
“不可能,你不可能发现的。”
苏九当然不会与之解释,继续道:
“后来东湖生乱,你又莫名其妙找上我,千万别扯什么缘分,再说了,你绞尽脑子应该是奔着此地来的,按照当下的情形看来,如果没有我和钓鱼老翁他们,你大可以偷摸溜进来,犯不着和我们去冒险,千万别说你是个良善的。”
良善个屁!
江予海低下头,不说话了。
声音却还在响起:
“初始我不怎么确定,直到我决定去往东湖躲避妖兽,那时候,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能在东湖遇到你,那就表明,你丫是冲我来的!”
苏九从石桌上跃下,不顾虚弱的身子,抬脚踩在江予海的脸上:
“你的背后是谁,究竟想做些什么?”
“哥,你别这样。”
妹妹似乎不愿兄长变得暴虐:
“不管怎么说,他...他好歹救了我们。”
苏九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手中剑呛啷出鞘,剑锋抵在江予海的头皮上:
“说。”
“我说!”
江予海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指甲都嵌进肉里,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我本是平仄山人,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没有人在乎我,直到前几天,大师兄李文集忽然找到我。”
“他要我混进散修里,把说书先生他们的事情捅出来,引诱散修去杀死他们,到时候,只有二师姐的狗腿子能活下来,因为他们提前做了安排。”
“近些年二师姐本就备受排挤,一点点瑕疵就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要了她的命!”
“之所以如此,源自于她是守山人的亲传弟子,山上想要杀死守山人,夺其传承,那就必须先斩其臂膀。”
江予海越说越气愤,他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弟子,为什么要趟进这样的浑水里:
“后来守山人也找上了我,他给我说湖底有生路,他要我协助散修倾覆红船,他说在湖底给我留了赠礼!”
一字字,一句句,真情实意。
苏九只道:
“我呢?为什么盯上我?”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守山人的安排,我没有拒绝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