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们的船。”
“这很正常。”朱瞻壑不以为意:“三宝垄火药厂需要的原料变多了,我们会用玻璃珠雇佣水手帮我们运送物资。”
张通却眯起眼,盯着前面的道路,敏锐的发现土被翻开的痕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抓起牛角弓,对着那船射出了一箭。
咻!
箭矢破空,射向了船杆上瞭望台。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水手捂着脖子,直直地掉了下来,落在了甲板上。
坠落声回荡在耳边。
朱瞻壑痴痴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回过神,忽然从远处的小山的树丛中,跳出了五六十人,这群人手持弓箭、长枪、长刀等物,径直向着朱瞻壑冲了过来。
“果然有埋伏。”
张通冷笑一声,跳下战马,抽出一柄长剑,双手握在剑柄上。
朱瞻壑灵敏的下马,藏在两匹战马之间。
这两匹马就是自己最好的掩体!
最先上来的是一个使用长枪的,长枪刺出,角度刁钻,显然也是久经战场之人。
张通抬起手臂,长剑拦住枪杆,尔后剑身绕着枪杆一个旋转,直接划过了那人的脖子,呲的一下,鲜血狂飙。
见到这一幕,这些没有穿铠甲的海盗也被吓了一跳,动作顿时僵住,为首的举起朴刀,大喊:“不要怕,杀了那个死太监的义子,帮大当家报仇!”
“对,杀了那个死太监的义子!”
“兄弟们不要怕。”
众贼寇的眼露凶光,向着朱瞻壑杀去。
张通望着这群暗杀者,身法灵动如猿猴,提剑杀过去。
锵!锵!
兵器碰撞两下,就会被张通找到破绽,立刻斩杀。
喊杀声似是吸引了远处工厂的注意,有哨兵向着这里跑来,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张通用长剑连续杀了三人。
同时战马的脚步声响彻,后方的骑兵骑着战马狂奔而来,要挡住这群人退路。
眼见失去了机会,这群暗杀者抱头鼠窜,向着那艘船逃去。
张通也不追杀,而是长剑横在身前,警惕地护着躲在马后面的朱瞻壑。
确定没有其他暗杀者,他才走到前方的路上,将有着翻动痕迹的泥土翻开,挖出了一个地雷。
看了眼这土制地雷,张通冷哼一声:“果然是陈祖义的残部,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此物雷壳用生铁铸造,大小如碗,壳面留有一个小孔,以便向雷内装填火药和在火药中插入一个小竹筒,从筒内向外通出一根火线,外接一根长线,穿入火槽,装填完毕后用木杵将火药筑实。
这种火器起源于宋朝,专门用来对付战马。
咚!
撞击声响彻,一个蒙古鞑官带着一艘小船,撞上了贼人逃走的小船。
“我乃艾观音保,何人敢伤我家公子!”
那个鞑官百户一马当先,不等两艘小船稳住,就用长枪撑杆跳上敌人的甲板,仗着一身铠甲将这群贼寇拿下。
张通则是中气十足地大喊:“全部给我小心,好好找找这地,看看还有没有地雷!”
一片混乱之中,作为火药厂总管的孟磐小跑到了朱瞻壑身边。
“小兄弟你没事吧?”
朱瞻壑仔细观察张通挖出的地雷,忽然说道:“让哈只带着将军炮去顺塔,告诉陆不群,要么他交出陈祖义的旧部,要么就用他的港口试一试火炮的威力!”
孟磐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连忙吩咐下去。
朱瞻壑看向他:“你们前门的哨兵呢?做事怎么这般不仔细。”
孟磐苦笑地解释道:“我们这边有两个内官,他们举报说有人暗中收集工厂的机密,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朱瞻壑:“那也不至于埋下地雷,又开过来一艘船吧?”
“你说得对。”孟磐沉思一下,连忙转身向着鹦鹉山的工坊而去,“那两个阉人是故意的,他们是内奸!”
说出这句话,孟磐也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两个阉人没有死。
如果他们还活着,说明最多是被人收买了。
若是已经死了,那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两个阉人甘心做到这个地步?
孟磐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