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陆家祖传的东西,永继成亲的时候我亲手给绯烟戴上的,怎么成了她的了!给我!”
渺歌望了望陆老夫人伸在面前的手,下意识地把链子藏在背后。
“把链子给我!”
“这是妈妈给我的!”她小声但倔强地说。
僵持了一阵,陆老夫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老罗,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我不要!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是妈妈留给我的!走开!”
“哗啦拉”一阵清脆的响声,绿的白的翡翠珍珠一起滚到地上,犹如一根根银针,深深刺痛了陆老夫人对绯烟的思念,她原本干皱耷拉的眼皮完全抬起,细细的眉毛微微抖动,鼻翼一张一翕,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渺歌说:“把……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老夫人,看在小少爷份上……”
“齐妈!”陆老夫人喝住她,“你在这里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老罗,把她带走!”
夜幕降临,齐妈端上一壶上好的香片,“老夫人,喝杯茶该歇了。”
“嗯。”陆老夫人接过细瓷茶杯,轻啜一口,“见深、见淇都睡了?”
“睡了。老夫人,小姐还在柴房里……”
“让她在那儿呆一夜!一个小丫头,脾气竟然这么大,要好好管管她。”
齐妈只得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陆老夫人喝了茶,站起身来,“你不是说奶娘有个女孩吗?把她带给那丫头伺候着。好了,你也歇着吧,顺道看看见沄睡了没有,还有什么事就过来说,别耽误了。”陆老夫人说着慢慢向内走去。
柴房内,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在从木缝灌入的冷风里摇曳着。渺歌蜷缩在屋角的草堆上,已经睡了,颊边尚留着几条似乎要结成冰的泪痕。
陆见淇刚从睡房溜出来,捧着一盒饭,蹑手蹑脚地拔掉插在门扣中的铁棍,进去摇摇渺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淇……”
“我给你送饭来吃,是我吃晚饭的时候偷偷留的,还有一条鸡腿呢!快吃。”他挨着渺歌坐下,“奶奶总把小孩关进柴房里,我都让关了好几回了,其实奶奶一点都不凶,她明天一定会放你出去的。你再吃一点,鸡腿还没吃光呢。”
渺歌放下饭盒,看着他说:“见淇,我也没有妈妈了。”说着眼圈红起来。
陆见淇一时语塞,她微弱的声音和瑟缩的瘦小身影深深映在他小小的心里,他不禁握住渺歌的手,用稚嫩但坚定的声音说:“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