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花了五两银子,才得见哥哥一面。不料府衙竟对杨树用了刑,满身血污,十指俱裂,已是奄奄一息。
杨林惊愕失色,又听得哥哥说了缘由,悲愤不已。
但他一个乡下来的秀才,真真是求助无门。
相熟的几个好友还未找上门就纷纷找了借口与他撇清了关系,连同住一院的好友也找了个由头搬了出去。
他只得买了些伤药先给哥哥送去,现在杨林的境况真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秋月星夜兼程,半旬的路程她不到十日就到了。
杨林一见着她,顿时觉得找到了主心骨,不由痛哭起来。秋月道:“先别忙着哭,把事情跟我说一遍。”
杨林抹着眼泪,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
原来起因得从杨树先前来省城开铺时说起。
那时杨树虽然在省城人生地不熟,但他的货好,因着自己去山里收的货,价格也比别人稍微便宜一些。
不巧的是隔了一条街上也有一家皮庄,正是那通判家三公子名下产业。
做同行生意的,客人就那么些,来了你这里买那别家生意肯定就淡了。
那三公子的皮庄,做生意也不甚厚道,常以次充好,被人揭穿便以势压人。
客人便渐渐的被杨树这边拉拢了过去。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一开始是使些地痞无赖来捣乱。
后来更是拦着门口不让客人进去,杨树愤而找他理论,反被打了一顿,以闹事为由关了几天,后来还是赵三拿了银钱去赎回来的。
但是店是不许再开了,货物也一律没收。
秋月听到此处,已是泪如雨下,心疼不已。杨林也是哽咽不能再语。
“你哥哥着实吃了不少苦,只这次又是如何与他煞星对上?”
“这次我来进考,出考场那日哥哥来接我,那纨绔也来接他的兄弟。
一见面便被他的狗腿子认出来了,便故意找事,将哥哥毒打一顿。
哥哥无奈之下,推了他一把,就被他寻到由头。
等我出了考场,哥哥已被他送进府衙。
先打了三十杀威棒,也不审问,就说他无故殴打朝廷命官之子,上了夹棍。
我写了状纸去府衙,书吏只说知府大人有要事访友去了,让我等知府回来再递交状纸。”
秋月道:“此事关节在于通判之子,须得他松了口你哥哥才得出来。明日我先去看看你哥哥,咱们再做打算。”
接连数日赶路,秋月也早已疲惫不堪。当下各自去歇息,养好精神才是。
第二日,叔嫂二人和吴成带了衣物伤药去了衙门大牢,塞了银子,那牢头也未为难,让他们自己进去了。
杨树趴在草堆里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秋月喊他的名字,以为自己做梦。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牢门处有个女子双眼含泪,似怒还嗔的看着他,不是秋月是谁?不由得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回去,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