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到我想什么？”何家洛问道。

“在这里可以，在外面不行。”

“所以，你想问什么，直接在心里思考便可。”陈樊书肯定道。

“外面？你说的是外面，是指真实世界吗？”何家洛心想了想，然后问出了口。

“是的！这里是梦境，外面就是真实的世界。”只是接下来，陈樊书也不等何家洛话说，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如同自述一般。不过言语中，还是回答了何家洛的疑问。

“这种‘绝对的圆’，在外面，我也可以让你看到！”

“所以跟你此刻怀疑的一样，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其实并不完全真实。”

“一切都是既定的。生老病死，沧海桑田，战争饥饿，天灾人祸等等，都是既定的，都是早已被书写好的剧本。”

“按照这次的剧本来说，我们的戏份，到此便结束了。”

指了指登机口外的飞机，也就是他们将要乘坐的航班。

“BA696号航班，也就是我们启程去罗马的航班，在行经第勒尼安海时，会遭遇强烈的地中海气旋，然后机身整体被撕裂，飞机失事。航班上所有乘客和机组人员，共计203人全部罹难，其中包括就包括我们。”

“不过当时机舱撕裂后，巨大的大气压力第一时间便冲昏了我们，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没经历什么痛苦。”

“不过是这几日，你自从与我相识后，这八年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通过被编织好的梦。”

“因为所有的梦，完全都是基于现实来设计的，所以你看到的景象才会如此真实。”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出现在我的世界中，也完全是设计好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何家洛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

“对不起，家洛...”陈樊书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与我的兄弟交情，都是假的，你与苏晴的感情，也是假的，是吗？都是假的！是吗？”何家洛一时间情绪失控，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这些是真的，这些都是不能编制的。”陈樊书语气诚恳。

听陈樊书如此说，何家洛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只是不再言语。

而就在此时，陈樊书突然感觉心苦如黄莲入喉，肝痛若永失挚爱，痛彻心扉的回忆瞬间浮现脑海。

悲伤且冰冷的气息在候机厅中弥散，陈樊书整个人的身影也在外散的气息中变得越来越淡，如同在烈日暴晒下的雪人般逐渐融化，直至崩溃。

在旁一直闭目神游的派洛斯，此刻也意识到了陈樊书的变化。只见他立刻起身，如同鬼魅般飘到陈樊书的身旁，左手抓起陈樊书的胳膊，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成剑状，依次向陈樊书的劳宫、内关和神门穴上点去。然后吐气于掌，用力地向陈樊书的神阙穴，也就是肚脐拍去。

在吐出了一口寒气后，陈樊书的身形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

“好险，差点你就要消散了。”派罗斯关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责备，说话的口吻，更是像极了长辈。

“还好，我虽着了道，但灵台尚且清明，还不至于让我身陨神消，最多难受些时日罢了！”

“不过老派头，还是谢谢你！”

听完陈樊书的话，派罗斯只是叹了口气，便准备继续冥想打坐。

只是，在派罗斯刚离开陈樊书不到三步的距离，候机厅的空间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波动，而后一个淡紫色的传送门凭空出现在陈樊书的身后，紧接着从中飞出了两只长喙短腿的灰色小鸟，犹如离弦利箭，疾如闪电般冲向陈樊书与何佳洛。

只不过扑向陈樊书的那只，在接近陈樊书身体的瞬间便如同进了泥沼，挣扎片刻后便不再动弹。

但是另外一只，转眼间便飞到了何家洛心口处，很明显，它要刺穿何家洛的心脏，就像何家洛前两次梦中遇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