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就是这些做实验的其实都算是闻道会的人，但没有成就，内部并不承认，而上面对他们更是非常……”谢青薇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用什么词，

“渴望？”

这个词也不怎么好……但意思没错。

房心语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埋怨的语气补充道：“当时签得协议，说到底只是利好两边的上层人员，最后麻烦的我们这些基层。”

“不过也没办法，咱也是领工资的，这么高的薪水对得起这样的活儿！”

瞥了眼这个有些功利的女人，李颢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开始阅读初步调查的资料。

内容并不是关于王雨鱼的，而是顺着她的失踪所发现的另一个人。

袁泽，临江本地人，在两个月前借助家中父亲（某私立医院投资人）的关系，秘密购入了一批医疗器械。

之后在两个月内一改往日的行为习惯，从一个喜欢玩galgame的内向男生，变成了一个流窜在城内各种风月场所的贵气公子。

其在一个半月前与王雨鱼在某酒吧中进行了第一次接触，后两人的聊天记录表达了两者见面的意向，最终将时间确认在三个星期前。

在这段文字表述的下方，还附上了几张聊天记录，以及两人近一百天内的网络服务使用记录。

袁泽在这段时间内，同时与多个女人有类似的联系，见面的时间与王雨鱼接近，这怎么看都不会是简单的渣男养鱼。

见面的地点在龙江边的福泽酒店，后面的注释中表明了这酒店是袁泽他爹的产业。

内容并不算多，推测与闻道会有关，也仅仅是因为突然的习惯变化，以及购入医疗器械的行为。

但李颢却有些别的想法。

这家酒店与前代理人周浩宇有很深的联系，酒店内的地下酒吧在他的管理下，几乎要成了临江第二个异常交易市场。

虽然现在周浩宇已经死了，但这异常交易市场并没有消失。

前段时间，袁空，也就是袁泽的父亲特意与管理局有过协调，最后保留了这交易所。

根据管理局对周浩宇的评估，不难看出他的行为逻辑，虽然热衷于享受，但并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

评估小组原话是，这人喜欢闷声发大财，同时不喜欢麻烦。

所以他不可能会与袁家父子主动联系，说要在背后扶持。

那就只能是袁家主动与其接触了，可这两人只是普通市民，为什么会和代理人接触？

接触的时间大概在袁泽性情大变的那个节点……那个节点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

视线放回记录上，两个月前……私立医院住院……20小时。

握着笔的那只手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事件大概能还原出全貌，但明显还有一个问题。

就算袁泽真被诺里奇群岛选中，也和袁空说明了此事，他们也没有理由能和周浩宇搭上线。

事情麻烦起来了。

看着袁泽近十天内的网络服务记录基本为零，李颢神色紧迫，眉头皱起。

“去找袁空。”

……

“所以说还差一块？”袁泽抹了抹脸上粘腻的红色，眉头紧皱。

“你自己也觉得不够完美，不是吗？”身后披着黑袍，脸藏在阴影中的人反问一句。

袁泽后退了两步，皱着眉，“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不知道缺了哪儿呀……”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双手，像是画家一样在身前的东西比对着什么。

“你觉得一个人还需要什么？”黑袍人站在原处，袍子微微颤动。

“人？我不知道……”袁泽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我要做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个在我成功之前，只存在于虚拟世界的艺术品，这和人有什么关系？”

他从把花洒拿了过来，里面流出温水，接着开始仔细地清洗起面前的事物。